脑子组织了下语言:“假如说,你在马路上看见一个孩子忽然冲向了车流,正常人都会对此感到揪心。那么我看到你受伤的揪心程度,比之可能还要甚上十倍。”
“当然,我并不是说你是孩子,我只是……”萧雨有些表达无力。
“我能理解。”池绛费力坐直。
“先别动,好不容易止住血。”萧雨忙扶住他,身上的温度依然偏凉。
池绛唇上没什么颜色:“真没什么大事,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的问题,先帮我把衣服穿好。”
十分钟后,萧雨跟在池绛的身侧,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他不知道自己的眉毛已经皱得可以夹死蚊子了。
池绛因为受伤的缘故,走路很慢,但他身上那种强大仍然遮掩不住,缓慢反而成了一种昭彰的自负。
从大厅的入口到正厅这么几步路,即便萧雨只是随行在侧,接受到的目光远比这一辈子任何时候都要多。
有不少穿着高定礼服从头精致到脚的世家名媛端着酒杯上前向池绛搭讪,但见到他冷淡没有微笑的表情,被压的十之去了八九。
穿行一路,经常能听到来自于四面八方热情的见面寒暄,左方,右方,前方,后方,甚至有二楼扶梯上的遥远热意,若是这些人打招呼的对象是萧雨,他怕是早就陀螺一样忙得转体360度回应起来了。可惜他们要搭讪的对象是池绛。
他一身低调的黑西装,却让人莫名感觉很高调,表情冷曼,不近人情。即便如此,全场的目光仍旧聚集在他一人身上,若不是自持与身份,这些人估计早就围上来,现在还能保持着相对礼貌的距离,完全是出自于从小根深蒂固的礼仪规训。
同样的,那些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萧雨,略带敌意的试探打在他身上,像是X光一样将他扫成透明人。
不过萧雨他并没有心思去顾虑这么多,他满脑子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保护好池绛,不要再有什么触碰让他的伤口疼到。
宴会正式开始前,有一些致辞环节,池绛表现得相当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