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我来接你。”沈言默焦急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

沈言默赶到时，陈可倾正蹲在路灯下，他靠过来想扶起她，被她猛地推开。

“沈言默，你混蛋！”她抬起头，声音越来越大。

“我讨厌你……真的……”

“你以为你是谁啊？”

陈可倾还在断断续续地骂着，语无伦次。

沈言默站在原地，任由她拍打怒骂。

后面的她已经没有意识了。

再睁开眼时，陈可倾发现自己躺在公寓的床上。

昨晚的记忆像破碎的玻璃碴，断断续续地涌上来

被她推开的沈言默，还有那些没头没脑的指责……

她猛地坐起身，抓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门被轻轻推开，沈言默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

“醒了？头还疼吗？”

陈可倾没接水，只是看着他，声音沙哑：“谢谢，麻烦了。”

“可倾，你我之间……不用那么客气的。”

沈言默把水杯放在床头，语气放得很轻。

“可倾，跨年那天苏明夏是有重要的事跟我说的，我……”

“沈言默。”陈可倾打断他，目光平静地看过去。

“是不是因为她，不重要了。”

沈言默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无力的：“对不起。”

“不用道歉。”陈可倾掀开被子下床，避开他递过来的水杯，

“我们就这样吧，挺好的。”

她感受着背后沈言默的目光，没再回头。

律所的年假来得很突然，陈可倾收拾好东西，和爸妈一起回了老家。

大年初二，照例去沈家拜年。

陈可倾拎着水果篮走到沈家院门口时，犹豫了几秒才抬手敲门。

开门的是沈母，看见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可倾来啦！快进来，外面冷。”

客厅里暖意融融，沈父正坐在沙发上看春晚重播。

陈可倾刚放下东西，就听见二楼传来脚步声，转头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苏明夏穿着件粉色的家居服，正从楼梯上走下来。

“新年快乐呀。”苏明夏的笑容甜得发腻，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

陈可倾呆愣地点点头，跟着沈母去了书房。

路过二楼卧室时，门没关严，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

里面的墙纸换成了粉色，书桌上满满当当的摆着精致的小东西。

“可倾？留下来吃顿饭吧？”沈母的声音传来。

她收回目光，“不了沈阿姨，我还有亲戚要拜访，得先走了。”

“给叔叔阿姨拜年了，祝你们新年快乐。”

她转身往门口走，刚到玄关，就撞见从外面回来的沈言默。

“可倾？你怎么来了……”

沈言默看到她时愣了一下，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惊喜。

“我来拜年，”陈可倾的声音很轻，“现在要走了。”

“我送你。”沈言默连忙上前。

“不用了。”陈可倾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她离开后，沈言默还在门口呆呆地站着。

苏明夏走出来，轻声说：“哥，可倾姐好像误会了……”

第15章

拜年的日子好像被分割成一个个细碎的片段。

大抵是过往的习惯还保留着，陈可倾总会撞见沈言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