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约，很久之后沈言默才发来消息：“抱歉，临时有事没去，让你白等了。”

陈可倾盯着看了很久，才回复：“没事，我刚好有事也忘记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沈言默发来的“下班了吗？我在楼下等你”，都被她借口挡了回去。

周三下午，陈可倾正在图书馆整理案例汇编，余光瞥到了书架后的沈言默。

她没做声，假装没看见。

沈言默犹豫了半天才走过来，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可倾，那天的事……对不起。”

陈可倾翻页的动作顿了顿，没抬头。

“实验室临时出了问题，数据出了偏差，必须立刻处理。”

沈言默语速很快，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太突然了，手机又没电，没来得及跟你说。”

指尖划过纸页上“欺诈”两个字，陈可倾的睫毛颤了颤。

“是吗？”她轻声问，语气平淡。

沈言默松了口气似的笑了笑：“嗯，忙到后半夜才搞定。下次不会了。”

陈可倾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脸上。

突然累了

累得不想再猜测他话里的真假，累得不想在等待里消耗自己。

“知道了。”她低下头，继续整理资料，“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加快手上的动作，没给沈言默再说话的机会。

之后的日子，沈言默发来的消息，她都是隔很久才回。

语气永远是“嗯”“好”“知道了”。

几天后，沈言默忍不住在律所楼下拦住了她。

“可倾，到底怎么了？”沈言默一把压着她的肩膀。

“你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吗？我已经解释过了，真的是……”

陈可倾挣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我没生气。”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沈言默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急躁。

“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我们……”

“最近很忙。”陈可倾打断他，避开他的视线。

“律所的事堆在一起，没精力想别的。”

“忙？”沈言默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陈可倾，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折磨人？”

陈可倾看着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却还是硬起心肠。

“抱歉，让你不舒服了。我先上去了。”

她转身走进写字楼，玻璃门在身后缓缓合上。

将沈言默的目光隔绝在外。

跨年夜那天难得放了一天假，身为本地人的秦妙硬拉着陈可倾去看烟花秀。

人群攒动，荧光棒的光在夜色里此起彼伏。

陈可倾觉得有点闷，刚想找个借口离开，就看见不远处的沈言默。

他穿着件黑色大衣，正低头听身边的人说话是苏明夏。

她的脚步顿住了，沈言默已经看见了她，向她走过来。

“可倾，好巧啊。”苏明夏笑得甜美，“言默哥说怕我一个人跨年孤单，特意陪我来的。”

陈可倾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烟花恰在此时升空，绚烂的光炸开在头顶。

沈言默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带着焦急。

可她只是转身，对秦妙说：“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第14章

元旦过后，陈可倾跟着李教授去见一位重要客户。

她第一次见识到这种酒局，推杯换盏间，被灌了不少酒。

她头晕得厉害，扶着墙站在洗手间。

这时沈言默的电话打了过来，她随手按下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