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临时出了问题，数据出了偏差，必须立刻处理。”

沈言默语速很快，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太突然了，手机又没电，没来得及跟你说。”

指尖划过纸页上“欺诈”两个字，我的睫毛颤了颤。

“是吗？”我轻声问，语气平淡。

沈言默松了口气似的笑了笑：“嗯，忙到后半夜才搞定。下次不会了。”

我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脸上。

突然累了

累得不想再猜测他话里的真假，累得不想在等待里消耗自己。

“知道了。”我低下头，继续整理资料，“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加快手上的动作，没给沈言默再说话的机会。

之后的日子，沈言默发来的消息，我都是隔很久才回。

语气永远是“嗯”“好”“知道了”。

几天后，沈言默忍不住在律所楼下拦住了我。

“可倾，到底怎么了？”沈言默一把压着我的肩膀。

“你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吗？我已经解释过了，真的是……”

我挣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我没生气。”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沈言默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急躁。

“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我们……”

“最近很忙。”我打断他，避开他的视线。

“律所的事堆在一起，没精力想别的。”

“忙？”沈言默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陈可倾，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折磨人？”

我看着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却还是硬起心肠。

“抱歉，让你不舒服了。我先上去了。”

我转身走进写字楼，玻璃门在身后缓缓合上。

将沈言默的目光隔绝在外。

跨年夜那天难得放了一天假，身为本地人的秦妙硬拉着我去看烟花秀。

人群攒动，荧光棒的光在夜色里此起彼伏。

我觉得有点闷，刚想找个借口离开，就看见不远处的沈言默。

他穿着件黑色大衣，正低头听身边的人说话是苏明夏。

我的脚步顿住了，沈言默已经看见了我，向我走过来。

“可倾，好巧啊。”苏明夏笑得甜美，“言默哥说怕我一个人跨年孤单，特意陪我来的。”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烟花恰在此时升空，绚烂的光炸开在头顶。

沈言默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脸上，带着焦急。

可我只是转身，对秦妙说：“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第14章

元旦过后，李教授带我去见一位重要客户。

我第一次见识到这种酒局，推杯换盏间，被灌了不少酒。

我头晕得厉害，扶着墙站在洗手间。

这时沈言默的电话打了过来，我随手按下接听键。

“喂？”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在哪？我来接你。”沈言默焦急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

沈言默赶到时，我正蹲在路灯下，他靠过来想扶起我，我猛地推开。

“沈言默，你混蛋！”我抬起头，声音越来越大。

“我讨厌你……真的……”

“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还在断断续续地骂着，语无伦次。

沈言默站在原地，任由我拍打怒骂。

后面的我已经没有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