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得越好,今后“嫁”个好人家的机会越大。
三人落座,春晓楼的酒不如纷飞阁的烈,却独有芬芳。
柳絮说得不错。
这样的酒,并不容易喝醉。
花芜同杜莞棠聊了几句刚刚离开的那位客人,得知那是临县一颇有名气的画师。
“莞棠姑娘的客人果然不同凡响。”
花芜发现小花厅北墙上挂着一副湘妃竹水墨画,竹有气节,湘妃泪撒如泣血,实非凡品。
水墨画下是一张浅浅的高案,高案上,水墨画下,正好摆了一个透色琉璃缸,里头盛着清水,还有两只拇指大的鲜红鱼儿摇头摆尾。
煞为灵动。
“莫非这便是?”
“大人好眼力,这幅湘妃竹正是三水先生适才所赠。”
花芜这才发现,春晓楼的小花厅中布置得十分别致,东南方摆着一盆君子兰,南边入门的屏风下有矮几端着一只釉面米黄的博山炉,犹如一座峰峦叠嶂的仙山,自下而上,山脉错落有致,上有四个小孔,此时炉腹内正燃着香料,烟气便从镂空的“山中”飘逸而出,恍如仙境。
不同于纷飞阁的俗媚,这里的一切物什细节都透着一股文雅。
花芜同萧野对了下眼神,引入正题:“适才,柳絮姑娘还抱怨,说那夜张千抛下了她,却去了春晓楼。这连着几日便没再见过。不知后来张千可来找过姑娘。”
“不曾。”相较于柳絮的虚荣攀比,杜莞棠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否认。
花芜看着杜莞棠清淡的容颜,“张千好像失踪了。”
杜莞棠面上无波无澜,语气却有些急,“哦?莫非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是啊,自从经莞棠姑娘提醒了张千一事后,县衙便派人寻找他的踪迹,至今仍无所获。”
“大人既然查了张千,便知张家在程溪县家大业大,又有两艘远洋的货船……”
“是呀!我们亦是推断张千极有可能已然潜逃,或许是那夜过后酒醒,想起自己曾胡说过什么。”
花芜摇了摇头,露出一副落入困境的神色,“那这案子可就难办了,不过,既然张千逃逸,那么莞棠姑娘也需稍加小心才是,以防小人报复,我们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提醒此事。”
“莞棠多谢大人挂怀,莞棠既落户于春风醉,便只能相信春风醉能给莞棠庇护。”
“也是,春风醉乃是通州第一大青楼,背后定有其本事,自是无需担心才是,再者,莞棠姑娘的客人应当也不会让莞棠姑娘出事。”
杜莞棠不敢托大,“莞棠何德何能,倘若遇上难处,定会向大人开口求助。”
“诶,好说。”花芜调皮了一下,两手轻轻去握杜莞棠的两只手,以示宽慰。
杜莞棠没有抗拒,只是稍稍伏低了身子,不动声色地将两只手收回。
而这一幕,也被萧野全数收进眼底。
杜莞棠依旧将花芜和萧野送至楼下,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院落尽头。
回到小花厅里,杜莞棠出神,上楼时一脚踏空,不慎扭伤了脚踝。
小丫鬟忙将她扶起,“姑娘不必担心,那张千一个张家的弃子,又能翻出什么波浪,张家人若已将他送走,那便同这里再也没有瓜葛了,他又如何敢使人报复。”
“你说的是。”杜莞棠对此心不在焉,“这楼板似乎有些松动了,你去叫春生过来,把这处加固一下,顺便再让他把我换季收好的衣裳搬到衣柜上头去。”
“姑娘放心,春生这人最是可靠,我这就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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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小径,花芜和萧野今夜走了第二遍。
萧野看着小东西的背影,只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