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萧野的声音在那一轮明月下,更衬得嗓音清越轻咏。

如同寒冬腊月的雪川里汩汩淌动的一线暖流。

“嗯,看到了,她挽发扶髻的时候,用的是左手。这是习惯反应的动作,说明她是左撇子。”

“还以为你看不见。”

萧野讽了一句花芜失神的模样,那种模样,并不常见。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会让他在案子里有那片刻的游离?

萧野竟有点在意,想把这种在意从心里压下去,可他的心却像一口深潭。

好奇心就像是水上的浮标,刚按下去一点点,却倏地反弹得更加厉害。

“你到底在想什么?”

萧野舔了下齿面,在花芜面前停下脚步。

他身后的人垂首,眼睛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一轮明月,将脚下的石条映得水盈盈的,似有波光。

“还有一点,我到现在还想不太明白,在这起连环杀人案中,我们推断出凶手在压制死者的命格,可是,为何偏偏只有官镜廷和张千被伤了尘根?赵逸兴和孟礼却没有呢?不行,还得去春晓楼走一趟。”

花芜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萧野一手扶额,他要被气笑了,他根本不是在问花芜现在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他问的是刚才!

是他魂不守舍的那一刻!

可每次都是这样,当他开始在意的时候,那个小东西早就自己跳了出来。

不顾别人的死活。

花芜抬头,月光下,萧野的那张脸,皎如玉树临风前。

却蒙着一层薄愠。

花芜的眼神闪了闪,难道她又说错话了?

噢噢噢!对了!

她刚刚提到了“尘根”!

第45章 有人说谎

花芜锤了一下自己的掌心。

这不是戳人伤口么!

就在她思索着如何将这句话圆回来的时候,萧野笑了,“走吧。”

“走?去哪儿了?”

萧野当真没脾气了,拎着花芜的后衣领,提溜到另一个方向,“你说的,春晓楼。”

“噢,走走走。”

花芜跑得比兔子还快。

来到春晓楼的时候,杜莞棠那边刚有一位客人离去,正巧和花芜与萧野打了个照面。

那人中年模样,眼角有几道深刻的尾纹,却是生得儒雅端庄。

杜莞棠将他相送至楼下,分别时,两人一副客客气气、相敬如宾的模样。

不像是来寻欢的,倒像是来会知己的。

“莞棠姑娘。”

“大人来了,可是有话要问莞棠?”

花芜和萧野视线撞在一起,一瞬即分开。

花芜笑道:“确实如此。”

“请。”

几人往里走,花芜随口道:“莞棠姑娘脸色真好,可真把这春风醉的其他娘子都比了下去,不知用的是哪家的水粉?回京的时候我好带些回去送给相熟的宫女姐姐。”

杜莞棠微微提起嘴角,“大人抬爱是莞棠的福分,只是,不怕大人要笑话,莞棠平时闲散惯了,并未涂抹脂粉。”

“不会吧,方才在柳絮姑娘那,她可跟我说了,春风醉的姑娘们的脂粉大多来自宝香斋和雪凝阁这两处,莫非莞棠姑娘有自己的方子?”

宝香斋和雪凝阁是从王冬那里听来的,他们适才可没跟柳絮讨论过脂粉。

杜莞棠半遮着脸,冁然而笑,“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大人,其实莞棠平日里会饮七白汤,不过就是白术、白芷、白芨、白茯苓、白芍、白蔹、白僵蚕这几样,可煎内服,也可磨粉外敷,一会儿莞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