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赵姨娘的失踪,一定还和徐知县的死有关。”
花芜看向叶萧,试图从那副没有表情的脸上审度出一点颜色。
“师兄,如果能从青莲口中得到有用的线索,可否……将功抵过,饶她一命?”
“他们。”花芜小心翼翼地改口。
叶萧玩味地看着花芜的眼,纤长却不密集的眼睫并无法遮住那颗眸子的底色。
叫他不禁好奇,这到底是她一点良善的小心思,还是一次婉转的试探?
“你觉得地字分支有这个权限?”
他的目光如同烈阳透过水晶镜在白纸上打下的一个点,灼得人就要冒起火来。
第17章 等着见你
胡喜转身退出小花厅的时候,忽而对事态接下来的走向,有些拿捏不准。
青莲会怎么说?
京都来的玉翎卫会怎么做?
老爷没了,他这个管家又该何去何从?
说实话,他同情青莲,可他没有别的选择。
在一些人眼里,他是徐府中手握权柄的管家,可说白了不过是一个看着还算光鲜的奴仆。
“嗐!”胡喜叹了口气,再次将自己投进了一堆杂事里。
小花厅里,花芜和叶萧之间的气氛还隐隐对峙着。
花芜想起一件事,踟蹰了一下,终于没忍住,打破了这个僵局。
“据我所知,大渝国律法在庆平十五年曾有过一次增补,凡犯死罪而有内情恻隐者,或情有可原,可酌情免其死罪而发配南蛮垦荒。”
南蛮条件十分艰苦,且垦荒之地有士兵把手,每日劳作亦有时辰限制,饮食和用具皆按需领取,其实说白了仍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无非是能够保命罢了,可即便如此,仍有人受不住其中艰辛或生无可恋者不愿往之。
可花芜相信,对青莲和徐府门外那个郎子而言,他们定然会想活着试一试。
叶萧随意看了她一眼,“谋害朝廷命官不在此列。”
“可徐茂!徐茂贪赃枉法,他自己都承认了,若非有那一封信吊着,他本该是朝廷罪臣,而非命官。”
叶萧眼中的怒意凝聚在一处,打在花芜身上,“我本以为你还是有些聪明的!”
的确,那封信还有信中的内容,她本该忘了的。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也被她硬生生忍了下去。
可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看到那张毫无血色的的脸,和记忆中的某些碎片重合在一起时,终究还是选择了冒险一搏。
“如若我能找到丢失的账本,能否请师兄提请庆和宫网开一面?”
花芜知道此时不是提这件事最好的时机,可她更加清楚,此时不提,便再也没有机会。
这件事本就没有最好的时机。
“可以。”叶萧竟毫无迟疑地接过话,“不过庆和宫绝不会要一个感情用事之人。”
言外之意,你自己掂量清楚,救这两条无关的性命与留在玉翎卫当差,二者择其一。
花芜被兜头一盆冷水浇下,透骨的寒凉。
这句话比一口回绝更有杀伤力,他看似给了她选择,其实却要她今后回想起这点遗憾,都要饱受良心的谴责。
让她自食其果。
他给了她选择,是她,选择了放弃为另外两条可怜的生命争取一线生机的机会。
或者,说二者择其一并不正确,叶萧根本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
她不可能离开玉翎卫,绝不可能。
这边剑拔弩张的态势引起了另一边的注意,王冬频频回顾,他有些担心花芜。
方才的话他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其实他也觉得花芜有些过了,求人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