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旭今日这些话,不过是在羞辱她,挫她的锐气,揭去她一直挡在身上的坚硬外壳罢了。
“今日这件罗裙你不穿也行,之后,婚礼的粉红嫁衣你可就不得不穿了。”
一对姐弟,如今都落在了他的手上,南溪雪的存在,更加能够让南江枫这把利剑对他死心塌地,而南江枫的存在,正好也成了钳制南溪雪的利器。
真是相辅相成,一石二鸟。
好一桩划算的买卖!
宋承旭感到心头激振,“很快我便会放消息出去,萧野若想耍花招,也不知道会不会真舍得你这如花似玉的娇娘。本王对你,可不愿只是逢场作戏。”
宋承旭留下这一句话便要离开,计谋已成形,如今便是要步步为营,等着他安排的事情还有很多。
“你说的我会考虑。只是希望你不要伤害小枫。”
“你的忠诚便是他的铠甲。”
“京都之中还有一个人知我身份,你需提防……或者,直接带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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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内,整个京都大街小巷都知道了曾经的罪臣南斗山之女,如今被魏王寻得。
魏王念其孤苦无依,便欲将其收入府中善待。
当年,南斗山死后,一双儿女失踪,皇帝念之年幼孤苦,随即赦免了南溪雪和南江枫连带之罪。
而后,同南家曾欲结秦晋之好的李家放出南溪雪病亡的消息。
于是京都之中,不乏有人斥责李家言而无信,当年病亡为假,实则是通过此法解除两家婚约,并任由南溪雪流亡在外。
当然也有人为李家说话,说李家当年毕竟是在南家败落的紧要关头出手相助,亦曾为南溪雪遮风挡雨,也算仁至义尽,只是后来两家实力太过悬殊,姻缘作罢也委实是无可奈何之事。
而在此之外,便是一致地赞魏王贤良大度。
刘芳韵从永定侯府的丫鬟口中听得这一消息后,心中一惊。
南溪雪?
虽无明确消息,可她仍是隐隐不安地将这个名字同花芜联系了起来。
花芜竟然是南溪雪?
呵……
此时她正漫不经心地在缝制自己的嫁衣,听到这里,连针尖扎入了指尖仍不自知。
“韵娘……你的手。”
丫鬟出声提醒。
“噢,没什么。”刘芳韵顺手将指尖渗出的血渍擦在火红的嫁衣上。
“这……”
这不吉利吧?
丫鬟不好明着说出口,只是嫁衣染上血光,可如何是好?
缝制嫁衣这事刘芳韵原本也只是做做样子,此时更加心不在焉。
宋承旭是怎么回事?
刘芳韵索性丢了嫁衣,从荷包里抠出最后一块碎银。
刘家从未给她留下过什么,而这些年她在宫中的月奉多是用在了人情关系的走动和维护上,如今离了宫,借住侯府,不免渐渐捉襟见肘。
而她从来都是骄傲的,不愿叫人低看一眼,自然也不肯自暴难处。
她大大方方地将最后一块碎银塞到了丫鬟手中,温言笑道:“午后再陪我出去一趟吧。”
这些日子,丫鬟得了她不少好处,爽快地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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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比刘芳韵还要坐不住的人,此刻正不管不顾地撇下手中事务,奔出了大理寺。
“李大人!”
追在他身后的同僚呼了一声,可哪里还能看到李成蹊的影子。
“这人是怎么的,还在反省期呢,也不怕再被人参一次渎职。”那人兀自喃喃,已懒得再追。
而李成蹊这边没走多远,便被人给拦住了。
“还请李大人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