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看着闻着就已让人食指大动。
清甜的肉汁味儿不住地往身体里蹿。
堂倌唱道:“先开窗,后喝汤,一口吞,包您满口香嘞。客观您慢用。”
这灌汤包子皮薄透亮,汤汁丰盈,四人一齐动筷,按照堂倌的口诀咬开薄皮,啜了一口汤汁儿,喷香的滋味瞬间在齿颊间漫开!
鲜美爆汁,满口留香。
仿佛吸进去的那一口就是仙气儿,瞬间便将疲累扫光。
四人再也顾不上说话,一眨眼的功夫将两屉灌汤包子一扫而光。
“不行,不够塞牙缝。”常远第一个没坐住,正要起身招呼堂倌再加几屉。
“不行,后头还有大菜,留些肚子。”花芜及时拦住。
鱼羊双鲜要费些功夫,常远也学着王冬开始嚼起花生米来。
“诶,花芜,你到底知不知道凶手是谁?”王冬翘起二郎腿,对花芜皱眉眯眼。
“不知道,指不准今晚凶手就会自己露出马脚呢。”
“那我们待会儿还回徐府吗?”王冬看向叶萧。
“不去,吃完了就回客栈休息,胡喜是个明白人,今晚的徐府必定固若金汤,飞不走一只苍蝇。”
叶萧公事公办说着话,眼神却停在花芜身上,只见她那一对樱红的薄唇上还闪着灌汤包的油滋,仿佛还残留着汤汁的甜香。
不过是吃了两个包子,方才搪塞他的那股子硬气立马就软了下来,眼神开始变得飘忽闪躲。
叶萧知道这个生得几分俊俏的小宦官身上应当藏着不少秘密,不过这也算不上大事,大渝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秘密。
好在人有几分聪明,用得也还算顺手,只是这人,有时候怯弱怕死,有时候又放肆无畏。
这点矛盾,倒是让他增了点好奇。
火田县县廨年久简陋,规模有限,能够提供的舍房不够舒适,徐知县才在外头置办了自己的府邸。
从京都来的官更不会住在那里。
而今年火田县遭劫,过往旅人比往年少些,客栈中的空房绰绰有余。
叶萧和常远资历老些,住的是上等客房,而花芜和王冬住的则是普通厢房。
胸前的绷带缠了一整日,花芜有些气闷。
最近是不是长身体了?
正着手解着,却听到了门外若有似无的急促敲门声。
花芜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重新缠了裹胸,不得不去开门。
王冬却在开门的那一霎把花芜推了回去,小心翼翼地将门阖上,一脸神秘兮兮。
“我来就是问问你,今日叶萧师兄两次单独同你说话,可是刁难你了?”
“何出此言?”
“他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总觉得跟我们不太一样。”
花芜没想到王冬竟也如此敏锐。
“不过你别怕他,你可是九千岁亲自留下的人,花芜,你这么聪明,日后的成绩定然在他之上。”
王冬从袖囊中摸出两包药粉,笑得贼兮兮的,“这是巴豆粉,这是痒痒药。”
他在宫里本就是出了名的好人缘,可再好的人缘都架不住有人偏不好这一口,背地里对他使坏的人也不少,王冬对谁都笑嘻嘻的,像个老好人,可这不代表他就没有半点手段。
“你要是觉得他过分了,哥哥我帮你教训他。”
“你可别惹他们。”花芜急得脱口而出,也忽地意识到或许应该提醒王冬一二。“你不觉得叶萧师兄有些不同寻常吗?”
“不同寻常的不接地气儿?”王冬兀自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刚刚吃了大菜,如今正口渴得紧。
长袖善舞的人其实最是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