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萧野折磨你?”花芜不可置信地看着刘芳韵。
她唇上的、脖颈的、手腕上的伤,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喝醉了酒,昨夜,他送我去玉翎卫的一处落脚点安顿,原是要同我说清楚,可后来不知怎么的,酒劲儿上来了,拦也拦不住……”
花芜很快便想起了那次在宫墙边,听到的那两个宫女的谈话,身有残缺的人,嗟磨起人来,就跟将人上了刑一样,会在身体上留下各种各样的红肿淤青。
越是位高权重,手段越是残忍。
……
“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
刘芳韵反倒释然地笑了笑,“没什么,人有情欲很正常,他今日这般对我,明天那般对别人,我都可以不介怀。”
“噢……那你还有话要说吗?我要回去吃汤饼了。”
刘芳韵见她既不委屈,也不怨恨,心中暗自怀疑,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你不介怀?”
花芜冷声哼笑,“我介怀什么?你都不介怀,我能介怀什么?”
花芜丢了这么一句,没再搭理刘芳韵,转身离开了小巷。
回到汤饼摊子的时候,王冬早就带着酥油泡螺回来候着了。
“花芜你去哪儿了?”
“看戏去了。”
“看戏?遇见薛氏兄弟了?”王冬抬头张望。
“不是,比那更跌宕起伏也更狗血淋漓。”
花芜一边说一边面不改色地“滋溜”着碗里的汤饼,还胃口大开地多吃了两个酥油泡螺。
吃完朝食,和王冬慢悠悠地踱回到庆和宫,看到迟远迎了上来,先是打了个饱嗝。
迟远被这声突如其来的饱嗝吓了一跳,皱眉对花芜道:“爷在紫来阁等你。”
“噢,他回来了?”
花芜面色极为平静,这种平静让迟远心中蓦地打了个激灵。
依着他这十余年来,摸爬滚打、察言观色的经验来看,花芜的这副模样不简单!
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像是静水流深最深处的暗涌。
花芜也不等迟远再说什么,自顾自地往紫来阁行去,留下迟远和王冬两人,一人歪着一边头,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两人不知不觉越走越近,不一会儿,两颗脑袋蓦地撞打了一起。
“唉哟!”
两人一齐扶了额头。
“王冬,你可长点心吧!”
“我?……怎么又是我了?不是,这怎么了?我怎么瞧着这气场好像有点不对啊?”
迟远斜乜一眼,“你们适才做什么去了?”
“吃朝食啊!”
“没了?”
“没了……”王冬揉了揉额尖,“花芜说他还看了场戏,不过我没见着。”
“戏?”
“嗯。”
迟远隐隐觉得这事儿不简单,但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哪儿的问题,总觉得……
嗯,紫来阁那里似乎也有场好戏在酝酿着。
-
紫来阁一层的扇门大敞着,萧野正在里头,看着散落在四方在玉翎卫传来的暗报。
虽是白昼,可案前燃着一盏小油灯,是为了阅后即焚所用。
花芜甫一走进,便一眼撞进了萧野浅浅的笑容里。
他眼底似有疲色,可那清浅明晃的笑容似乎又在说着他此时心情不错。
花芜不禁板了板脸。
第135章 我不介怀
“昨夜睡得可好?”萧野问。
花芜心中冷哼一声,到底自己还是年轻,虽说昨夜辗转反侧,可今晨饱食了一顿,看起来仍是一副精神气十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