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迟远只知最近萧野和花芜走得忒近,都不带他玩了。
加之京都最近刮起的那一阵“南风”,迟远只知道萧野和花芜之间定有猫腻。
可明里暗里试探了几次,总被萧野有意无意一语揭过。
迟远心道:身为玉翎卫里唯一仅有的正常男人,他实在不太明白其他人的想法。
“那爷,您去哪儿?回庆和宫也顺路,我带您一程?”
迟远感受到了萧野飞来的眼刀,飕飕凉。
“我回侯府,不同你们一路。”
车轱辘开始转动,刘芳韵一身凄冷,从车窗里看着萧野的身影在夜色中越来越远。
那时候看不上的男人,怎么就变得触不可及了呢?
心中又道:原来他方才把马车里的人支走,竟是为了说这一番绝情的话。
刘芳韵心中黯然,真不知是不是还要谢他,帮她在情敌面前留了脸面。
不对!
刘芳韵心思百转,萧野这么做根本不是为了给她留面子,而是不想当着花芜的面下她的面子,这是怕她记恨花芜呢。
刘芳韵凄然一笑,男人到底还是不懂女人啊,怎么能不记恨呢?
萧野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一轮白玉盘挂在空中,让人觉得暖融融的。
或许是时候和林素芸好好谈一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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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芜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知几更了,这一晚竟有些盼着萧野来找她,或是让人传个话喊她过去也行。
可左等右等,愣是没个消息。
花芜心中难安,挣扎了几次,终于掀了被子起身,披了外袍,匆匆赶往紫来阁。
紫来阁中凉着灯火,花芜既有欣喜也有失落。
人是回来了,却没找她。
她原要转身往回走,可心中一激,反而快步朝紫来阁行去。
为什么要假装不在意,为什么要逃避?
她决心要去问个清楚。
萧野早就对她开放了权限,她在紫来阁中来去自如,上下一趟,却始终没看到他的身影。
花芜叹了口气,心下不知是何种感受,只好又回了独舍。
次日,王冬一大清早便来拍门,叫她去吃四喜汤饼和酥油泡螺,这两样得赶早市,迟了可就没了。
花芜昨夜睡得迟,今早也没什么睡意,索性便跟着王冬走。
在卖汤饼的小摊前坐下,王冬又去街的另一头买酥油泡螺。
花芜有点心不在焉,刚拔起两根筷子,便见一个罩单薄风衣的姑娘躲躲闪闪地到隔壁摊子买馎饦。
身形和藏在风衣下的侧颜都令花芜十分熟悉,那人买了两个馎饦后低垂着脑袋匆匆离去。
花芜心里闪过一道什么,想起萧野昨夜未归,心中预感不妙,随即放下筷子,跟了上去。
那人步履匆匆,偏偏挑着僻静的巷子七拐八拐。
花芜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跟着,那人却忽地抓起地上的一只木棍快速回头,朝花芜击来。
只是刚走了一半,那人顿住了。
“你……怎么是你?你跟着我做什么?”
风衣的兜帽下是刘芳韵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只是……
“你怎么了?”花芜问。
刘芳韵身上有些狼狈,唇上有几处开裂,渗出的血渍已干涸,变成几道暗红色,看着都疼,脖子上是一戳一戳的红痕,握着棍棒的手腕和虎口上也有伤。
“你怎么了?”花芜又问了一遍,心中疑惑,昨夜萧野不是让迟远安置她了吗?
刘芳韵这才露出勉强的笑容,说话支支吾吾的,“昨夜……昨夜发生了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