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拉扯中,一副冷清的嗓音横空而出,听着平平淡淡,可却陡然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威慑之意。

花芜顿时觉得耳朵发痒,若不算芷兰宫所遇的那个人。

这倒可以算上她听过的最好听的嗓音。

第9章 拒绝验尸

这副嗓子没有刮人的砂砾感。

它如同冰川上流过的汩汩的雪水一般。

清澈见底,却是寒气逼人。

说话的正是叶萧。

他对如今的局面,显然不太满意。

只是仵作这一行当,不得死者家人许可,便不可开棺验尸。

否则将会被苦主上告,吃上官司。

再者,大渝的仵作自有一套行事规则,除非是无人认领的无名尸首,得官府准许后方可剖膛验尸。

若非如此,未得忘者家人首肯签字画押,他们便贸然不会行动。

更何况,死者家属认定了这位火田县知县乃是“以死明志”,并不存在谋害一说。

又怎么会有开棺验尸的道理。

“此案由你主办。”叶萧长身玉立,稍一偏头,云淡风轻地告知了花芜一句。

“诶?”

花芜微微一愣,到庆和宫履新的那一日,那木头可不是这个说法。

得了,这两位师兄铁定了听说了她在参试那日的“出色”表现,故而想把这件差事抛给她。

不过这突如其来的重担,并没有让花芜不知所措。

火田县的县丞及县尉早已见过叶萧和常远的玉牌,他们原先还有所顾忌,可一见玉翎卫到场,即刻十分老道地命衙役拉开了老人孩子与其他不相关人等。

此时灵堂里的家眷只剩下知县夫人秦氏和一个丫头。

面对“玉翎卫”这三个字所带来的威压,一老一少两位妇人,底气单薄。

秦氏仍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看似伤心,实际却无多少真情实感。

倒更像是街头的妇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在同人撒泼耍赖。

秦氏一边往火盆里投着纸钱,一边口中含糊念道:“那日夜里,老爷说要在书斋整理东西,让我们都别去打扰,自从修的那堤坝被冲毁之后,我们家老爷就没睡过一天安稳日子。这个堤坝有朝廷工部派专人督工,银两是户部拨的,不过由县衙代为掌理,我们家老爷,真的不至于啊!”

“后来此事惊动了朝廷,老爷听说圣上派了玉翎卫下来,他素来知晓玉翎卫手段,每日唉声叹气,食之无味,夜不能寐,总怕自己受不了折磨,这才……”

“大人,我们家老爷已经没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从来不懂官场上的是非,老爷是自行了断,这些我们都认了,真没什么好验的。”

秦氏终于掏出帕子,揩了几滴险些要被火盆熏干的泪水。

花芜和王冬一路走来,也曾无意中听见附近乡民有过议论,火田县知县徐茂,既不贪功也不冒进,总归一句,便是为官数载,无所作为。

唯一的政绩便是去年年初,将欲修河堤之请上表朝廷,得恩准后历时九个月,修筑了一座堪比豆腐渣的泻洪堤坝。

花芜微微皱眉,自古人命归了天,皆要完整入殓下葬,以入轮回。

由仵作验尸,尸身必遭破坏,的确颇有忌讳。

虽然秦氏表现可疑,可说的话却是在理,为何两位师兄非坚持验尸不可?

花芜抬头,正想看看两位师兄的反应,却不料常远和叶萧也正定定看着自己。

她倒不是想推卸,可她必须先弄明白一件事情。

花芜径直朝叶萧走去,原想附耳在他耳畔询问一句,怎奈纵然她踮起脚尖,发顶也才堪堪与这位师兄的耳垂齐平。

花芜只好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