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火气都泄了。
“是……是……南溪雪,和李成蹊订过亲的……是她。”
“噢!那他今夜的邀约,你去吗?”
“啊……?”
中午收到王冬转递的信件后她心中起伏不定,少年时,盛行过解离合诗,将字相拆成文,用于传递无法明示的暗语。
那时她偷懒,不兴作,却也在李成蹊一遍又一遍的劝诱下,学会了解诗。
她花了小半个时辰才将诗中的内容解了出来
“今夜戌时,虹桥下见。”
她想了许久,最终决定仍是要见他一面。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李世伯一家人的真心,当年,他们直接用行动表明了对她的接纳。
而后她逃离了李美娘和李大海的家,原先是想去寻他们的,可后来阴差阳错遇到了花爹爹。
她原以为自己离开后,或许李世伯会将婚约作废,再寻机会重返京都。
然而那么多年过去了,李植仍留在那个被帝王遗忘的角落。
她的心中是有愧的。
那夜在客来香,她看到李成蹊眼中的震惊和遗憾。
那个曾经和她有过权宜婚约的人,也理应重获自由。
“我……爷您也知道南家和李家之间的瓜葛,当年李家能在风口浪尖挺身而出,我南家人势必铭感于心,如今,李成蹊约我见面,无非是想知晓我这些年的去向,当下又过得如何,我想……就见一面,说下近些年的经历,也算是是对李家人有一个交代。”
这些是花芜的真心话,当年她心里有了自己的主意,也算是不告而别,之后也没再给李家去过音讯。
不过是希望李家能够重新振作。
她决意找寻真相,不愿留在世间自在苟且,既然如此,也势必不能再和李家牵连。
如今遇见李成蹊,的确应该给李家一个交代,也不枉他们当年的付出。
“爷……您说对吧?”
花芜拢着薄被,此时却微微冒汗,仔细端着萧野的神色。
满背的金光,也真是照不暖他的脸啊。
被窝里的燥和对面的凉意两相冲锋,另花芜鼻头发痒,直想打个喷嚏。
可她却生生忍住了,等着萧野的回答。
“不对。”
……
花芜再次惊觉,这是九千岁啊,大渝第一权臣,他的心中可以没有对错,只需有喜恶。
他居高临下的威压她似乎只在最开始的时候体会过。
后来他化名叶萧出现在她面前,自行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再后来,他便没再用那个只手遮天的身份压过他们。
而此刻,花芜也才真正意识到,他的手掌他的权势,并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
他愿意让谁靠近他,谁便能靠近他。
全凭他心中喜恶。
所以……
自始至终都是他选择了她,而非她的努力。
……
两人之间不对等的差距让花芜再次感到一点挫败,可心底却也因此而生了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儿。
想要征服他,想要他彻彻底底沦陷,为她所用。
如画一般的轮廓在背光的窗下,颀长的指节把玩着案上的竹筒。
“再给你一次机会,去还是不去。”
他的语气平静到令人察觉不出这是一个问句。
去还是不去。
花芜没有缘由地蓦地慌了神,总觉得有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态就要发生了。
像是察觉到危险和变故正在靠近的小兽,她的指节蜷起,用力地抓着身上的薄被,随时都在准备拔腿撤离。
而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