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嗅到一股梅子酱的酸甜清香,而唇周传来了一阵既清凉又温热的酥麻。
对面之人眼神里透着专注,仿佛在用指尖描绘一幅绝世佳作。
收笔之后,萧野指节一收,捏住了她的下巴。
“味道如何?”
适才他以指沾酱,全数涂在了她的唇上。
花芜抿唇,轻舔了一口。
微微的酸感刺扎了她舌尖一下,让她忍不住皱眉。
萧野看着她抬起湿漉漉的双眼,一点点变得委屈的模样。
他骤然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泡进了梅子酱里,又酸又胀,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
“好吃吗?”他问。
没有任何蓄谋和预判,他伸出手,不等回答就托起花芜的后脑勺,将他的下巴抬高了几分。
梅子酱在月光下显着盈盈光泽。
好吃吗?
他想他可以让自己知道。
面前的身影挡住了花芜的月光。
将她的视线遮得严严实实。
花芜的手颤了一下,指尖蜷了一下,抓紧了瓷碗边缘。
她下意识地朝萧野身上靠去,让他的胸膛帮忙抵住装满了葡萄的大碗。
不能掉啊!绝不能掉!
夏夜的风忽地缱绻,将两人的衣带缠在了一起,彼此绞着,不分胜负。
再分开的时候,花芜唇上已完全没有了梅子酱的痕迹。
萧野微弓着身子,与她平视,再次伸出一只手,捏了捏花芜的面颊。
“如此便算分食过了。”
葡萄和梅子酱他都尝过了。
花芜噌地红脸了,被他捏过的地方更像是被炙热的铁饼烙过一样。
她一溜烟跑了。
捧着一碗葡萄,甚至忘了自己的浴盆。
萧野舒舒服服地重新躺回藤椅上,十指搭在腹前,欢快地起落舞蹈。
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生动。
黑黢黢的夜空,像是破了几个洞似的,有什么好看的。
满天星辰,北斗如钩,都不及他心中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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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过后,花芜过得小心翼翼,尽量避开同萧野独处。
可当她总是悬着一颗心,而结果却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心里反而有种理不清的隐隐失落。
距离京都,仅有一日半的路程,萧野倒是真的不再同她如何。
不过是悄悄带走了这处哨点里酿的所有梅子酱。
然而,与他们同时飞回京都的,还有杜莞棠的身世消息。
玉翎卫的暗卫在呈报这一条线索的时候,萧野将花芜留在了紫来阁。
收集到的资料中写道,杜莞棠本也出身江南书香之家,十一岁那年因家中遭遇巨大变故而被收入教坊司中,而后被暗中流放,却因身无谋生所长,遇人不淑,最终走投无路,才再次被卖到青楼。
而杜莞棠的父亲,极有可能正是庆平十七年时参与修筑昌南河堤一案中的涉案官吏。
昌南河堤案涉及之广,历时之久,有不少涉案的官吏在结案前便病死在了狱中。
知道这个消息后,花芜被钉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庆平十七年。
果然,杜莞棠的真实身世再次指向了庆平十七年!
萧野补充道:“还记得庆平十九年初,司天台观星测算天象时,曾凑请圣上赦免戊寅和己卯年生人,后经商议,决定从教坊司中择定一批未满十三岁的少男少女,为他们重新录入户籍文书,匿迹于大渝市井之中,以求大渝兴和之数。”
花芜即刻开悟,“所以九千岁的意思是,杜莞棠正是这一批被释放的少女中的其中一人?还有崔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