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因为他愿意给予这样的尊严。可即使他的爱情不会收回,当撒娇抵不过他的决定,她其实也无所适从。
方茴垂下头去。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齐郝摸了摸她的脸颊:“好,我想一想。我会想个两全的办法。”
方茴黏黏糊糊把他送出门,她又用那种毫不惧怕的温柔眼神看他了。
福三只比福六更规矩,干脆窝在车里不出来,不看他们恩恩爱爱。
所以齐郝也很确定,不同于偶尔会说漏嘴的福六,福三绝不会暴露他昨天是装醉的事实。
为什么在酒色上,他从没有失控过,可偏偏昨夜,他就醉了呢?爱耍小心眼子的方小骗子,有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呢?
他看着眼前给他打领带的小骗子。
他觉得她没有。
在酒会上,不小心听到了那个素不相识的麦克陈的言论,他从不可置信到心里埋下介意的种子,没有很难,因为麦克陈不仅没有理由骗他,还提供了大量可信细节。虽然对”上床“的说法有怀疑,但在与他通信恋爱期间,和别的男人通信与调情是有的。
愤怒是愤怒的。悲伤也是悲伤的。他在大雨里淋了一久,还是理清了思绪:他和茴茴不能再承担一次争吵。争吵有风险让茴茴不爱他的风险。他们都有孩子了,以后还会有更多孩子,说不定都已经有了。冒不起这样的风险。
婚姻中当然有争吵。一个月前的争吵起源于一件方茴不愿意让步的事情:她的工作。可她的工作的本质是什么呢?是她的自由。
是,也许方茴会说,是关乎她的尊严,她的平等,她的“第二性”。可在他看来,都是一码事--她想要同等的地位,她想要随时想撤就撤,想走就走。她想得美!当年圣诞节的噩梦,他过于天真、过于信任她而带来的噩梦,他不可能再重复第二次。
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先做他的情人,又做他的妻子,再做他孩子的母亲;房子由他建造,工作由他安排,生活由他决定。他很安全,很满足。
可惜。可惜一个月前的争吵暴露了他的满足。他的暴露引起了方茴的恐惧。她又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