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样才能再次消除她的恐惧?要怎么样才能不引起第二次争吵地问清麦克陈的事?他在雨中思考。
其实那一次争吵,是有理由的。在他开的学校做女校长,和在他资助的慈善部门做女大使,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她太投入,太专心,好像她的教职工作就是她的人生意义。生儿子时的那场惊险只让她收敛了几个月,很快又再次投入进去了。他的茴茴,就是不乐意在家相夫教子,他理解也接受。不过,偶尔也要提醒她一下,她真正的人生意义究竟是什么。赋予她”人生意义“的,究竟是谁。
这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有一害。但他可以解决。
方茴挂来了电话,说想他,要他回去,有事说。
还能有什么事?她也许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语气里有一种刻意的讨好。撒娇是她的武器,也是他的警报器。她在告诉他,她害怕。他要想的,是该怎么做?他的答案至关重要。
在卧室里,她戴着那套他愧疚补偿的珠宝。小心眼子一个接一个。他在心里笑了笑,忽然就心软了,算了,用那个丢脸的办法吧,让她得意得意。
她梦呓时会抱怨,她是他的笼中鸟。
但其实,他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禁锢住了谁。
第0054章 番外 某个伤心日子(一)
陈妈是庄子上的人,一般没有大事,晚上都回家睡,第二天再赶早过来。
这天陈妈到时,方茴已经起了,在灶台前蹲着,左看右看,手试探地摸向柴火钳。眼见她身上缀满流苏的披肩快要垂地,陈妈赶紧过去:“太太,要做什么?我来。”
方茴正愁怎么点火,听到有人叫她,转头看是陈妈,欣喜得很:“我要下碗面,鸡丝面,陈妈,这个火该怎么点起来?”
她平时踏足厨房的时候,陈妈不在,阿宝阿珍也在,火总是烧得旺旺的,温着一两碗她的补汤,或者两个小孩的零嘴。
陈妈挽起袖子,隔开方茴,很麻利地就点火、烧水、擀面,“但是没有备鸡肉呐,昨天璒少爷说想吃冷切牛肉,我就只备了那个。”
齐璒快满3岁,已经很会说话,而且爱说,说的最多的词是“我要”。
他一个人说的话,是齐瑜的七八倍,因为齐瑜讲话慢,刚说完前半句,齐璒就能自作聪明地接上她的后半句。这让小齐瑜讲话越来越着急,越着急,越讲不清,结果最近还添了结巴的毛病,话语权彻底被霸道弟弟接管。
齐璒说“我要吃牛肉”,第二天在餐桌就一定要见到牛肉,但他十有八九都不会吃,好像只是想享受一下有求必应的感觉。
众人还是听他的,万一他是代替瑜小姐说的呢?瑜小姐不大说得清话,受了委屈也不会讲,只用一双大眼睛望着你,望得你心疼。
方茴没料到少了一个重要原材料,有点急。
“太太您这么想吃,我待会儿去买?晚上就能吃上。”
方茴沮丧:“不是我,是齐郝,今天我要煮给他吃。怪我,我昨天怎么就忘了说要买鸡肉呢?”
陈妈“啊”一声:”今天,是那个日子吗?“
”是。待会儿我们要带孩子过去的。“
”诶呀诶呀,也怪我,我也没想起来。“没人提,怎么想起来?毕竟不是什么喜庆日子。
”要不,用牛肉,行吗?也有牛肉面不是吗?还是我来煮。“
齐郝在面香中醒来,先下意识伸手搂了一下,搂空了。睁眼看,没人。
他皱眉坐起,正好看到女人在浴室里脱睡裙。
粉色绸裙,肩带已经掉落,他眼都不眨,看它滑落下去,也不晓得是裙子滑还是女人皮肤更滑,他记得,都很滑。
她小屁股一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