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落下来,与她的纠缠在一起,堆了满枕。他握在她手中,暖热的身体,柏子香气?浓到了极点,升腾着扭曲着,让她在痛楚与生?涩中,幻化?出异样激烈的快意。
那么真实?,似乎是牢牢攥在手里?了,可他,不是薛临。
她从一开始,就弄错了。
不过从今往后,她再不会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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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恕追出去?十几里?远,猛地勒住马。
冬日的朔风从未曾扣住的领口?呼呼往里?灌,身上?冷透了,激荡的头脑也随之冷静下来。
她从来诡计多端,昨夜的事既是她蓄谋已久,那么后续如何,大约也是她早就筹划好的。
她很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有天壤之别,与其留下来苦苦相逼,不如以退为进,让他主动去?给她一个交代,一来趁机坐实?婚事,二来若有人质疑嘲笑,她也能理直气?壮,说这桩婚事,是他求她。
慢慢扣好领口?的衣钮,整整衣服,拨马回头。
他从不是始乱终弃之人,既要了她,自然就会对她负责,又何须这般算计手段,令人不齿。
加上?一鞭,催着青骢马向?驿站返回,心里?却突然跳出另一个念头。
假如他弄错了,她不是这么盘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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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十六在潼关驿前下马。
周青守在门前,看?见她时飞快地迎上?来:“娘子!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