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步。昨夜他便是这?样,厮磨总有一个时?辰却始终不曾做,她困得厉害,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睡,总不可能是一整夜都在折腾吧。王十六脸上越来越热,能看出他很急迫,他的神色他的身体,也都能证实这?点,可他始终没有碰他,她猜他这?样熬着,是因为她不能生孩子。

孕育一个新生命,可能会要?了她的性?命,他是怕她出事,所以再急,也都守住了最?后一关。

心里酸涩着,又有些甜,伸手拥抱他:“裴恕。”

裴恕抬头,她柔软的红唇凑过来,吻住了他。

这?个吻绵长,妥帖,让人迷醉着不知?所之,她异样热情,异样主动?,他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她。

在难耐的渴望中仰着头,她滑下去,吻他的喉结,吻他的锁骨,甚至吻他心口上她留下的伤疤,裴恕颤着声:“丑,别亲。”

伤疤还不曾平复,总归是不好看的。

她没有理会,继续向下,裴恕叫出了声。

压抑的渴念全都被她挑起,再无法忍受。握住她的手,去他真正需要?的地方,她挣扎起来,涨红着脸只是不肯,裴恕咬她的耳朵,带着哀求:“乖潮潮,就一次,求你了。”

强着她求着她,终于她也肯让他如愿了,裴恕长长吐一口气,在最?后一刻用力吻在她颈侧,叹息的呢喃:“观潮。”

……

洗漱完出来时?,朝食已经摆好了,薛临等在小厅里,目光在她脖颈上一顿,很快移开:“快吃饭吧。”

王十六下意识地向脖颈上看一眼,并不能看到,但?莫名的心虚,连忙将衣领再拉高点,搭讪着说道:“哥哥起来的好早。”

其?实并不早了,太?阳已经升起老高,都快到巳时?了。薛临笑了下,并没有说破,他们夫妻小别重逢,在一起自然?有许多?亲密的话要?讲。也许,还有很多?亲密的事要?做吧,她脖子上的痕迹便是明晃晃的证据。拉开边上的胡凳:“坐吧。”

王十六挨着他坐了,裴恕便在她对面坐下,一弯腰时?,薛临看见他半掩的衣领下,触目一点红,心里突地又是一跳。

从前不肯细想,许多?事便只是个概念,比如她和裴恕已经成亲,她是裴恕的妻子这?件事。如今他们两个一齐带着这?不能忽略的证据出现在他面前,那个单薄的概念,突然?便成了活生生的现实。

她有了最?亲密的人,她和那个人,做了世间最?亲密的事,那些,原本都是他憧憬过,以为会划归在他未来里的事。

以为自己早已接受,早已放下,此?时?却还是觉得心脏一阵阵刺痛,原来,他从不曾放下,只是硬撑着而已。薛临不愿再想,极力转移着注意力,岔开话题:“父亲是不是葬在旧屋那边?”

王十六顿了顿,那夜晃动?的火把,她愤怒焦灼的心境蓦地又再想起,心里漫起哀伤:“是。”

“我想选个吉日,正式为父亲建坟立碑。”薛临觉察到她声音里带着哽咽,抬头看她,“待会儿我给伯母写封信,请她过来一趟。”

父亲与郑嘉虽然?不曾成亲,但?他知?道,父亲是把郑嘉当成妻子看待的,如今安葬父亲,自然?要?请郑嘉在场。

“好。”王十六答应着,眼圈红了。这些年来薛演待她如同亲生女儿,薛演的丧事她却拖了这?么久都没好好备办,害得薛临带着病,操心这?些,“我给母亲写信吧,哥哥不用管了。”

“我派人加急送去魏博,交给岳母,”裴恕接口说道,“兄长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