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续到了如今。裴恕带着笑:“好,我?一定好好学。”
以后?便都是他给她梳头,还有画眉,贴花钿,她那些复杂精致的衣服,他练习过多次,也都会穿了,以后?便都是他给她穿吧。
“夫人,”侍婢不知什么时候来?了,隔着帘子回禀,“朝食好了。”
她还不曾吃饭吗?裴恕忙道:“快去?吃吧,或者让他们把饭送到这里。”
王十六扶着他的脸端详了端详,发髻梳得很好,干净利落,越显得他面如冠玉,唇似涂朱,长安都唤他裴郎,到今日,却是头一次体会到,这一个郎字背后?,多少赞许爱慕。
眼中便带了笑:“饭摆在我?母亲那里,还是我?过去?一趟吧。”
“好,”裴恕答应着,想?叮嘱她早些回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你去?吧。”
“好。”王十六扶着他坐好,“那我?走了啊。”
她走了,屋里突然便成寂静,阳光不暖了,空气里无声流淌的安稳悠扬也随着她一起消失了,裴恕独自坐着,觉得无趣,心里空落落的。那些没有她的日子,他都是怎么熬过来?的?但?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让她离开了。
一起吃饭,一起安寝,朝朝暮暮,生?生?世世,他们永远都要在一起。裴恕侧靠着床头,低垂眼皮,她跟谁一起用饭呢,薛临是不是,也在。
第79章 第 79 章 宣示主权
日头一点点往上走, 在窗户上描出明亮的影子,裴恕紧紧盯着外面。
她怎么还没回来?她去了多久,吃饭的话, 是?不是?也该吃完了。
案上有刻漏,裴恕看了一眼, 辰正一刻, 可方才她走的时候是?什么时辰?那时候却是?忘了看, 也就并不知道她到底走了多久。
帘外有脚步声?, 下意识地便抬起身, 随即意识到不是?她,她的脚步声?更轻,更快,让人一听?见,心里就开始轻飘着上扬。
失望着再?靠坐回去, 看那刻漏,也不过动了头发丝儿那么一点, 时间漫长到几乎静止, 度日如年这个词在这一刻, 突然便有了具体的形象。
从前?没有她的时候,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呢?裴恕认真想了一会儿, 大约那时候并不知道什么是?世间最极致的欢喜, 所以才可以平常心对待一切,一旦知道了, 那么有她与没有,就绝无?可能再?相同?。
她现在在做什么,几时才能回来?
厢房。
屋里静悄悄的,若非偶尔有筷子碰到碗碟的声?音, 几乎不像是?在吃饭。王十六留神看薛临,他吃的很少?,只喝了一小碗粥,两个鸽子蛋,这些?天她一直在悄悄观察,薛临吃得越来越少?,让人心里揪着,怎么都放不下来。
侍婢提着汤罐进来了:“夫人,汤好了。”
王十六连忙起身接过,拿了碗亲手给薛临盛汤:“哥哥,我让厨房炖了三七葛根鸽子汤,你吃点吧。”
补心益气的药膳,从前?在南山时,薛临时常让厨房给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