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心,又都是因为他不肯放手?的缘故,终还?是愤激着,寸步不肯相让:

“男欢女爱而已,原本就是两?厢情愿,我?现在不情愿了,你?凭什么抓着我?不放!”

凭什么?凭他有?这个能力,凭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但?这些,跟她说有?什么用?她心里只有?薛临,他所做的一切,只会让她厌弃。裴恕冷笑一声:“可惜,由不得你?。”

她一下子?被?戳中?软肋,攥着拳红着眼?,看看要哭,又死死咬着唇不肯哭。裴恕转开脸,怜悯着,又痛恨着。她肯定觉得很挫败吧,因为斗不过他,而他,何尝不是挫败到了极点。

她跑一千次,他都可以?抓她回来,但?,那又能怎么样??他所有?的胜利,无非更加昭示了他的失败,就算他抓回来她一千次,她肯定还?会再跑第一千零一次。

有?什么用呢,这样?强求。但?,又怎么能放手?。

说到底,他们是有?些相似的,不管所爱的人如何背弃,只要认定了,就会死死抓住,绝不放手?。

车厢里突然压抑到了极点,喘不过气,裴恕放下王十六,起身推门。

“站住!”王十六一把拽住,“我?话还?没说完,谁许你?走!”

裴恕回头,王十六对上他幽深凤眸,蓦地怔住。

他眼?中?没有?得意,只有?哀伤。他在哀伤什么?混乱的头脑想不清,直觉与自己有?关,她今夜的行为,很让他难过吧?她也不想这样?的,可她没有?办法,她必须去找薛临。

喉咙发着涩,心上也是,王十六握住他的手?:“裴恕,我?没有?要戏弄你?的意思,从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们好合好散,好不好?”

好合好散?不,没有?什么好合好散,从她招惹他,从她让他动心那一刻,就不可能好合好散。裴恕松开她,跳下车子?:“王观潮。”

王十六追过来,他挡在车门前,暗夜中?萧索的身影:“我?说了要娶,就一定会娶,这件事你?愿意也罢,不愿也罢,都只有?这一个结果。”

咔嚓一声,他关了门,随即是锁扣的动静,他反锁住了门窗。

车子?又走了起来,晃晃悠悠,无休无止,所有?的力气都已经耗尽,王十六沉默地坐着。

她不会就这么算了,她一定会想出办法,逃出去。

天光大亮时,队伍在最近的驿站投宿,裴恕在外面安排值守轮换诸事,王十六独自关在房里,默默观察着周遭的情况。

门窗都从外面反锁,为着防止她撬锁,屋里所有?的利器都被?收了起来,连桌椅都包了一层麻布,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裴恕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

正如她所预料,他再不会给她任何逃走的机会。

门开了,侍卫送来饭食,退出时又重新锁上,屋里依旧只是她一个人。饭菜的气味闷在密不透风的房里,一阵阵令人发呕,王十六走去卧房躺下,深吸一口气。

逃不掉,那么,就逼裴恕,放她走。

裴恕安排完所有?事情回来时,屋里静悄悄的,王十六已经睡着了。

饭菜都已经冷透,她一口没动,全都留在案上。

是累了不想吃,还?是,绝食?

裴恕慢慢走到床前,帘幕低垂,她苍白的脸埋在厚厚的被?褥中?间,凌乱的长发披在肩上,堆在枕边。伸手?,握住她细细的脖颈。那么脆弱,他一只手?就能捏碎,又那么顽固,任凭他使尽浑身力气,也休想让她有?半点屈服。

在沉默中?一眼?不眨看着她,爱意夹杂着恨意,让人片刻也不能安静。王观潮,我?该拿你?怎么办?

王十六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裴恕坐在床边等着,平静的神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