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满足了，是深层的、全身细胞都拍手的那种满足。可她也惊觉，自己竟然还想要。她的手又抚上了那张床垫，指尖描摹著它微微起伏的弧度，像在爱抚情人的轮廓。那床垫似乎感受到了，回以一阵细微的颤动，如同低笑。

「妳……还不累吗？」它问。

她咬著唇，眼里还带著水光与刚退去的迷离，却露出微微挑衅的笑。

「我累，但是…」

记忆床垫没让她说完，便用一种低频震荡回应她，既像笑，又像亲吻。她闭上眼，身体又一次沉入那云端般的怀抱，让她的高潮被继续启动…

【终】

第0004章 04 她的洞是深海

植壹花室躲在市区巷尾，是一间开得有点懒散的花艺店，周三固定公休，周六常常临时拉下铁门贴张纸条：「老板娘去看海」。

老板娘姓辛，叫辛雪，三十六岁，永远穿著剪裁合身的亚麻裙，绑一头不够认真的低马尾。她插花的样子像做法事，每一根桔梗都像是被她念过咒，插进花泥时都抖了一下。

许川第一次见她，是因为计划做一件很理工男的浪漫事。

「我想请你帮我排一束花，藏个东西在里面，给我暧昧对象。」

「藏什么？保险套吗？」

他耳朵立刻红了，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是那个，我们在做一个环境感测器，想送她个 ? prototype。」

「哇，真性感耶。」辛雪点点头，一脸认真，「所以你打算怎么用它让她湿？」

「什么？」他瞳孔地震。

「我说的是植物湿度啦，你们不是研究这个的？」她歪头笑了一下，嘴角像玫瑰开的第一瓣，有点坏、有点没睡饱。

那一笑像是在他胸口轻轻剪下一枝野花。他忽然想起，自己暧昧对象发讯息总会隔两天才回，聊两句就提工作很忙，哪像眼前这个女人只讲一句话就让他整个人发烫。

他回学校那晚特地拿湿度感测器测试花泥，却老是跑出奇怪的数值，仿佛有某种波动干扰了仪器。他后来才发现，是自己的手在抖。

许川留了下来。花没送出去，反而自己周周来买一小把，说要练习理解「花的语言」，但他真正想解码的是她的气味。

有时她走近，他会不小心感到短暂窒息。那不是香水的味道，是某种潮湿的、有机的、像刚割开熟透木瓜的香。

她似乎也知道他的窒息。他看她的眼神太直了，像实验室那种雷射测距仪一样，烧得人皮肤发烫。

这样黏黏糊糊拖了两个月，有天店里没别人，她忽然丢下一句：「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的洞长什么样？」

许川手一抖，剪刀差点剪到自己小拇指。他满脸爆红，像被从冷气房踢进火山口。

「哪、哪个洞……？」

「花泥的洞啊。」她咬著唇笑，一步一步走近他，语气却慢得像是要哄小动物，「我知道你一直想问。这里的花，是怎么固定住的？插进去的时候会不会…太深？」

「呃……」他已经无法作答，大脑当机，只剩下下半身诚实撑帐篷。

辛雪站到他身前，近得他闻到她身上混著水气与树脂的气味，湿热得像温室。她的手抬起来，复上他胸口，慢慢往下滑，直到碰到他涨热的硬度。

「你一直来买花，其实想摸的不是桔梗吧？」

他僵在那里，喉结抖了一下。

她替他解了裤头，笑声低低的：「果然理科生没练过抵抗力。」

花艺店的工作桌原本堆满了百合、康乃馨、剪刀与胶带，现在桌上只有她，裙子被撩到腰上，白色蕾丝底裤半褪。她就像某种特别的热带品种，正等著他采样。

他小心地吻她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