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白带的十五人的暗卫一半骑马护送,一半前方探路,相互轮替。洛亦轩身后紧跟着泽安和顺子,一行人马在楚凌的注视下,匆匆离宫,赶赴南渊。
就连王福全都湿了眼眶,那样矜贵的公子可算是熬出头了,再回来就是南渊王了……
七日后。
洛亦轩抵达南渊城外,被顾驰接回营帐中修整,并告知宫内实情,南渊皇帝已于三日前薨逝,举国哀丧,临终前已送来归降诏书。
小孩看着归降书上面,父皇熟悉的笔墨,指甲深陷手心,又好似看开了什么般,缓缓松开。
也好,这最后一面,不见也罢。
“陛下在宫中的探子已经搜集了丽贵妃及洛亦宸弑君的罪证,先皇身边的大太监李公公会在宫里接应你。”顾驰对洛亦轩焦急的说道:“现下南渊皇宫乱作一团,臣只等护送皇嫂进宫,主持大局了。”
“李公公?”洛亦轩满目震惊,没记错的话他是一开始就跟在父皇身边的老人了,居然也是楚凌放在南渊的探子,难怪没去晋国前,李公公总会对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多加照拂,当时他还记着此人的善心,原来,竟是楚凌的授意……
“哥哥这步棋在他还是太子时就开始布局了啊。”
顾驰沉默半晌:“皇嫂,南渊地脉富饶但兵力薄弱,且一到酷暑,边城总有冲突,本是陛下第一个要计划收为藩国的地方,但六年前还是太子的他去南渊给先皇过完寿辰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原以为陛下登基后会对南渊出手,却不想将矛头指向了东吴和物资匮乏的西梁。”
洛亦轩怔住。
“臣临行前,陛下怕您以质子身份回宫,无人信服,给臣一道暗旨,您抵达南渊后,臣及大军皆受皇嫂调遣,斩除异党,收回南渊兵权。”
小孩潸然落泪,“哥哥、哥哥他……”
“陛下这些年在南渊下的每一步棋,都是在给今天的您铺路。”
楚钰见洛亦轩哭,也跟着难受。
翌日,洛亦轩亮出代表他嫡子身份的令牌,顺利带着一行人进宫,直奔主殿。
大殿之外,是跪了一地的臣子,见洛亦轩回来,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纷纷行礼。
大殿之上,是先皇的棺椁,里面跪着皇子公主以及后妃,洛亦轩正要进去,却被丽贵妃厉声拦住:“站住!”
洛亦轩浅浅拱手:“丽娘娘。”
丽贵妃皮笑肉不笑的对洛亦轩阴阳怪气:“轩儿长大了,连母妃也不叫了。”
“儿臣是皇后所出嫡子,丽娘娘只是父皇侧妃,儿臣并不记得父皇自母亲走后,有再立后。”洛亦轩见她并没有让自己进去的意思,“丽娘娘这是不让儿臣进去祭拜父皇了?”
丽贵妃见洛亦轩穿的贵气,去晋国反而养的细皮嫩肉,“轩儿就是有本事,勾的晋国皇帝肯为你出兵南渊,你父皇就是被兵临城下的晋国军队生生气死的,你还有脸回来祭拜!”
洛亦轩不以为然,反笑:“不应该是被丽娘娘的丹药毒死的吗?”
丽贵妃眼底闪过不可思议的慌乱,洛亦轩怎会知道?!她怒喝:“来人,把这不孝子给本宫扣下!”
李公公带着身穿黄马甲的御前侍卫整齐的站在两人身侧,泽安和顺子忙要上前护着洛亦轩,就见小孩冷着脸幽幽道:“拿下!”
下一瞬,局势扭转,李公公俯首称是,手一挥,丽贵妃就被御前侍卫反绞双手,压在大殿门口。
李公公从袖中拿出已经画押的认罪书,当堂宣读,清晰的交代了她是如何与她母家勾结,弑君篡位的,桩桩件件大皇子洛亦宸全部知晓且有参与。
李公公将这些罪证呈递给洛亦轩,泽安双手接下:“这些都是为丽贵妃办过事的人所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