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小赵有那样一个妈,香菱这次还是可以嫁个好人家的。”陈二本说。
齐信川说:“香菱还是想得太天真了,她得长个教训了。”
“你啊,这个做哥哥的,也别太严格了,香菱上头三个哥哥,她想法单纯一点也是正常的嘛。”
“那么单纯,害的还不是自己?”
“我听说,你之后要给香菱弄去矿上干活?”
“有这个想法,给她换个环境,顺便让她吃吃苦。”
“那到时候,你们家可就少一个人挣工分了。”
“香菱是女孩子,就算不去矿上,迟早也不算家里的工分,大家都能想得明白。”
陈二本又笑了起来:“还是你们齐家通情达理,要是人人都跟你爸妈一样,我在大队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之后,齐信川一直把陈二本送到家,反复道谢了才回到齐家。
下午收工,大家正在登记当天的工分,就听见锣声铛铛铛地响了起来。
生产队过去有一个老旧的戏台子,是木头搭建的,挺多年的,但很结实,一直没坏。
现在戏是没法唱了,但戏台子还有用,平时开个会什么的,都是在这里。
村民们全都走到了戏台子那边,然后等着陈二本上台跟他们说话。
在这里开会是不容易的,首先没有扩音器,得扯着嗓子说话才能让最后一排也听见。
其次人太多,大家总喜欢小声议论几句,所以一般一个会开下来,陈二本的嗓子都得喊哑。
今天的会很简单,陈二本简单说了春耕的一些事项,就大声说:“还有一件事,是这样的,我们生产队的孙月同志,最近几天散布了一个非常不好的谣言,造成了很坏的影响,现在大家传得沸沸扬扬的,孙月同志感到很惭愧,决定站出来,在大会上给被她污蔑的齐香菱同志道歉。好,我们现在请孙月同志过来,郑重道歉!”
戏台子底下登时炸了锅,大家议论纷纷。
“道歉?”
“孙婶子给齐香菱道歉?”
“那她之前是在瞎说啊?”
……
“安静!乡亲们!安静!听孙月同志道歉!”陈二本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大家这才慢慢安静下来,然后看着台上的孙二婶露出好奇的目光。
孙二婶满脸的不情愿,她穿着一件旧棉袄,一双破棉鞋,头发梳的松松散散的,看上去就跟刚刚打过架一样。
事实上,她刚才还真的打过一架,是跟老赵打的。
他们在家商量得好好的,为了不坐牢,孙二婶得过来道歉,但事到临头,她又反悔不想过来了。
老赵原本还在好声好气劝说她,但闹得一久,孙二婶就跟他打起来了。
老赵后来被逼得没办法,大吼一句:“行!你今天要是不去道歉,那等你坐牢了,我们就离婚!我们老赵家清清白白一辈子,我可不能娶一个坐牢的人!你要是想去坐牢,那咱们就离婚!不然,我都对不起我爹娘!”
对孙二婶这样的女人来说,离婚比杀了她还严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愿意站在这个地方。
但是她上了台,站在那儿犹豫了好久,都不开口说话。
陈二本小声催促了她一下,她还是不吭声。
“怎么回事啊?不是要道歉吗?怎么不道歉了?”
“就是,怎么不说话啊?”
“怎么了?”
台下的村民又开始议论起来了,陈二本叹口气,正要开口说点什么,突然,只见老赵大步上前,然后大吼一声:“你们听我说!”
台下众人愣了一下,接着全都安静下来了。
老赵平时在村里几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