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我仰头嘶吼,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周围侍卫个个脸色煞白.

“太子尚未登基,就有如此想法,若日后太子登基,臣等老臣岂还有活命的机会!”

銮驾的轿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皇上沉凝的目光扫过地上的证物,又落在今朝手腕的伤疤上,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被侍卫拖拽到御前的露露见状,突然疯了似的扭动起来,尖利的哭喊声刺破空气:

“陛下救命!是贺凛冤枉我!他为了护那个毒妇,竟对我下此毒手!求陛下为臣女做主啊!”

我懒得跟她废话,转头看向一旁燃着炭火的火盆。

亲卫立刻心领神会,将烧得通红的烙铁递到我手中。

“贱婢,你也配叫我的名字?”

我提着烙铁走向她,眼神冷得像边关的寒冰。

“更不配活着污了今朝的地方!”

不等她再哭喊,我猛地将烙铁按在她脸上。

“滋啦”一声脆响,皮肉烧焦的臭味瞬间弥漫开来,混杂着她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死死按住烙铁,直到那虚伪的哭嚎变成模糊的呜咽,才缓缓松开手。

露露脸上的皮肉已焦黑外翻,彻底没了之前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瘫在地上抽搐,血水混着眼泪淌了满脸,却再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扔掉烙铁,转身重新跪倒在銮驾前,声音虽哑却字字清晰:

“陛下,十年前臣出征时,曾对天起誓,定护大靖山河无恙、家宅安宁。如今山河尚在,家却已破。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还臣女一个公道!若陛下不应,臣便带着二十万铁骑守在宫门,直到水落石出!”

銮驾内沉默片刻,传来皇上疲惫却威严的声音:

“将太子、贺家四子及涉案人等一并拿下,三司会审!贺凛,先带令爱去医治,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阳光穿过将军府的飞檐,落在今朝苍白的小脸上。

我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转身时瞥见太子被侍卫按在地上,脖颈上青筋暴起却不敢挣扎。

马厩方向隐约传来四个儿子的哭喊,可我心中只剩一片冰凉。

只恨当年心软,救下了这几个狼子野心的废物。

7

马厩里的哭喊声越来越近,四个被铁链捆着的孽障被亲卫拖拽着穿过庭院,一路磕磕绊绊摔得满身泥污。

他们刚转过回廊,就撞见殿前焦黑的烙铁和露露那张被烫得面目全非的脸,腥臭的焦糊味钻进鼻腔,吓得四人双腿一软,裤裆里瞬间湿了一片,黄白之物顺着裤腿淌在青石板上,臊臭味混着马粪味弥漫开来。

“爹……爹饶命啊!”

老大最先反应过来,拖着铁链往前爬了两步,膝盖在地上磨出鲜血。

“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落在銮驾前的地砖上,那里还沾着今朝的血渍。

直到他们被拖到御前跪好,我才缓缓转过身,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陛下,这四人忘恩负义、卖妹求荣,将亲妹推入火坑时毫无手软,如今见了血光却吓得如丧家之犬。臣请旨,废其筋络,发配极北苦寒之地,日夜挖煤赎罪,永世不得回京!”

老四闻言浑身一僵,突然疯了似的往我这边扑,却被亲卫死死按住:

“爹!我们是您一手养大的啊!您当年捡我们回来时说过要护我们一辈子的!”

“护你们一辈子?”

我冷笑一声,抬脚踩在他试图攀附我的手上。

“养大你们,是让你们学本事保护妹妹,不是让你们帮着外人害她!当年你们爹娘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