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音刚落,亲卫统领沈峰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将军府。

不过片刻功夫,城外便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二十万铁骑踏碎晨露的轰鸣如同惊雷滚过皇城,连宫墙琉璃瓦都在簌簌发抖。

百姓的惊呼声、店铺门板的撞击声、巡城士兵的呵斥声混在一起,却盖不住那越来越近的铁蹄声。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东西南北四门传来亲卫的通报声,皇城已被我的人牢牢封锁。

朱雀大街上的金吾卫刚想反抗,便被沈峰按在地上缴了械,明晃晃的长刀架在脖子上,连半句狠话都不敢说。

太子脸白如纸,指着我嘴唇哆嗦:

“贺凛!你这是要谋反?”

他华贵的蟒袍下摆被冷汗浸得发皱,平日端着的储君架子荡然无存。

我提着还在滴血的长剑走到他面前,剑锋轻轻挑起他的下巴,铁锈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谋反?”

我冷笑一声,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殿下包庇奸佞、构陷我女,真当我贺凛十年沙场是白混的?当年我率三千骑兵凿穿匈奴王帐时,殿下还在东宫读圣贤书吧?今日不把这桩龌龊事查个水落石出,这城门就别想打开!”

剑锋划破他颈间油皮,太子疼得闷哼一声,眼神里终于有了恐惧。

那四个跪在地上的孽障见状,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抱我腿,哭喊着:

“爹!我们错了!求您饶了我们吧!”

老大死死攥着我的裤脚,指缝里还沾着方才给露露擦药的药膏。

“是我们被猪油蒙了心,是露露她骗我们的!”

“对!都是她装可怜!我们才一时糊涂!”

老三磕得额头出血。

“您放了太子殿下吧,这可是要抄家的啊!”

我抬脚横扫,一脚一个将他们踹开,力道之大让他们在地上滚了三圈,撞在廊柱上哼哧作响。

“错?”

我盯着他们狼狈的模样,心口的寒意更甚。

“把今朝送进烟雨楼时怎么不想着错?看着她被人打断骨头时怎么不想着错?给这冒牌货端药、骂亲妹妹是毒妇时,怎么不想着错?”

我冲亲卫扬下巴,声音冷得像边关的寒风:

“把他们捆了,丢进马厩!让他们好好闻闻畜生的味道,学学怎么做人!”

亲卫们应声上前,拿出铁链将四个儿子捆得结结实实。

他们哭喊着挣扎,却被毫不留情地拖向后院马厩,一路留下断断续续的求饶声,直到被马粪的臭味吞没。

听着他们的哭嚎渐远,我冷冷转头看向地上昏迷的露露。

这贱婢占我女儿的身份、喝我女儿的灵药,用虚伪的眼泪骗走了本该属于今朝的宠爱,如今断了手筋脚筋,算便宜她了。

我抬脚重重踩在她的伤处,碎裂的筋络传来沉闷的碾压声。

露露猛地疼醒,喉咙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疼?”

我俯视着她扭曲的脸,心里那团烧了半日的怒火才稍稍压下去些。

“这才刚开始。”

太子在一旁看得浑身发抖,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

我收回脚,用剑鞘挑起露露的衣领,像拖死狗一样往外走:

“殿下,我已经派人去请皇上了,就请他来看看,看看您是怎么当这个太子的。”

6

不过片刻功夫,皇上的銮驾便碾过青石长街,停在了将军府门前。

我抱着怀中气息微弱的今朝,大步迎了上去,拦在銮驾前。

我颤抖着手扯开今朝破烂的衣袖,露出她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