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顾凉州瞧见你这副鬼样子,会不会更觉得我金贵?”

许知夏闭着眼没说话。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

沈凝薇凑到她耳边,香水味混着恶意扑面而来,“你昏迷这几天,凉州每天都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你的三个好儿子,每天轮流给我讲故事、喂我吃饭,比对你这个亲妈可贴心多了。”

她轻笑一声,伸手戳了戳许知夏被绷带裹住的胳膊:

“对了,你那匹叫‘寒霜’的马,往后是见不着了。”

“凉州听说我没吃过马肉,当场就让人宰了。那肉炖得可香了,可惜啊,你没口福。”

“嗡” 的一声,许知夏猛地睁开眼!

那双沉寂多日的眸子里骤然掀起惊涛骇浪,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抬手狠狠推了沈凝薇一把!

“啊!”

沈凝薇没防备,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腰撞在床边的椅子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你个瘫子敢动手?!”

她捂着腰爬起来就往病床扑,高跟鞋尖狠狠踹向许知夏的腿。

“我今天非要弄死你 ”

“住手!”

护士冲进来时,正撞见沈凝薇抬脚欲踹的瞬间,厉声呵斥:“这里可是医院!”

沈凝薇的脚僵在半空,下一秒捂着胳膊,眼眶红红地装委屈:

“我…… 我就是想扶许小姐喝口水,她误会我要推她,就…… 就动手打我……”????

护士狐疑地瞟向许知夏,却见她唇瓣紧抿,绷带下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终究没再多问,只低声劝了句 “医院禁止喧哗”,便转身去叫医生。

沈凝薇瞪了许知夏一眼,整理着裙摆悻悻离开。

医生进来复查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许小姐,你的腰椎损伤比预想的严重,以后…… 怕是很难再站起来了。”

许知夏看着天花板,声音平静:“知道了。”

没人看见,她被子里的手正攥着保镖凌晨送来的字条。

那是她让保镖连夜寻来的线索,是隐退多年的医科圣手刘一方。

上一世,她曾在一本旧杂志上看到过他的事迹,据说那人能治西医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

接下来的半个月,顾凉州只露过两次面。

第一次进门时,他眼底似带着几分歉意,手里提着个保温桶:“我让刘姨专程炖的鸽子汤。”

许知夏别过脸,他便将汤放下,沉默了几分钟便离开了。

她听见他出门时对保镖说:“看好太太,别让沈小姐再来了。”

第二次,他带着助理送来一堆补品。

他前脚刚走,许知夏就对许家保镖冷声道:“扔了。”

连同这些年对他的痴心,一并丢进了垃圾桶。

出院那天,恰好是约定领离婚证的日子。

许知夏给顾凉州打去电话,“十点,民政局,领离婚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传来一声嗤笑:“呵…… 你放心,既然你要演这场戏,我奉陪到底。”

说音未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看吧,哪怕到了这时候,那个男人还是觉得她的离婚不过是场闹脾气的戏码。????

电话挂断的瞬间,病房外传来动静。

“你们说妈妈今天真的会领证吗?爸爸让我们来看看真假,还让我们陪着去,她真的会带恩熙走吗?”

顾恩泽小脸上满是苦恼,手里还把玩着沈凝薇送的最新款游戏机。

“肯定不会是恩熙,她是女孩儿,身体又不好,又没我们聪明。”

顾恩承语气依旧老气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