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什么?”那个壮汉挡在边屹柏面前,“东西留下。”
边屹柏低声:“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下。”
见边屹柏态度不好,那壮汉也不装了:“怀表,留下。”
“我想你是不是理解错了?”边屹柏轻笑,“这不是这个酒馆的东西。”
壮汉“啐”了一声,推了边屹柏一下,另一边传来附庸的声音:“凭什么你一来就能从提丰先生这里拿到东西?”
话说到这份上,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看得出提丰确实在镇上有一定的威望,而对于他这么快得到了提丰的青睐,其他人也显然是很整齐地表现出了不满意。
口袋中的怀表突然变得有些棘手,连带着提丰发出邀约的意图也多了一些更深的意味。
所以边屹柏更不可能将东西让出去了。
整个酒馆的目光都逐渐聚集在了边屹柏身上,但边屹柏仍跟壮汉这么僵持着。
大概是因为得不到回应,那壮汉挂不住面子,终于受不了这沉默,一把掀掉了边屹柏的帽子。
边屹柏用雪水抓过的头发散开了几绺,落在他整理干净的额头前,显得一双窄眸愈发凌厉。
仅一个眼神,壮汉又上了火:“你什么意思?”
“小白脸一个,”壮汉一双深陷的眼窝打量了一阵边屹柏,喷着满嘴酒气鄙夷道,“你爸妈没教过你什么叫礼貌?跟你说话呢。”
听到这话,边屹柏垂在身边的手紧了紧。
有人瞥见了边屹柏紧握的拳头,当即嘲讽道:“我的天呐,有人不会要回家找妈妈哭鼻子了吧?”
哄笑声传来,边屹柏冷着脸扫向嘲讽那人的位置。
出声的方向很快便有人漏了怯,边屹柏缓步走过去,站到那人面前睨着对方:“很抱歉,我的确没有父母教我什么叫做礼貌。”
“所以,请原谅没有礼貌的我对你冒犯。”
话一说完,边屹柏反手抄起一个酒瓶就砸在了那人身上。
酒瓶碎裂落地,边屹柏在满堂愕然中踩着玻璃碴重新走向门口。
被边屹柏这一下唬住了的壮汉见边屹柏重新走来,甚至都忘了要拦下边屹柏,就这么站在原处任边屹柏越过他推门走进风雪之中。
而再没过多久,他就在一处小道被一群人用木桶罩住了头,平白无故挨了一通刀子。
听完这故事,陆明思索了一会儿说:“是那些人来寻仇的?”
“不确定,”边屹柏说,“一开始我晕了过去,等醒来人已经都不见了。”
“可能是寻仇,也可能是为了那个手表,甚至可能是故意给别人找到我这个杀人魔的机会,以此来让其他群众掉以轻心。”
那个酒馆什么人都有,谁都不敢保证那里没有什么与杀人魔相关的人混在其中。
真的要有这么一个人混在里面,想借着这一场矛盾将边屹柏除掉,也绝对合情合理。
特别是边屹柏那两处刀口,要是真的没人管,多半就该死透了。
要是他真就这么死了,那杀人魔便自然落网,而之后的作案对于真凶可以说更是手到擒来。
可这么想着,陆明又觉得好奇:“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来见顾辞?为什么不先找一个地方把伤治好?”
“并不完全是,”边屹柏说,“我去酒馆用的钱,应该是身上唯一的流通货币。”
甚至那还是黎洋裤子口袋里的……
陆明无奈地摇摇头,又问:“那么那个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不清楚,看着不简单。”边屹柏说。
“能发现你,还把矛头引到你身上,肯定有点东西,”陆明稍忖,“你还准备继续接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