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娇柔，身姿妩媚，一举一动都带上了几分魅惑风情，走到蛇妖近处却学那犬类动作，动了动鼻子嗅闻蛇妖身上的味道，蛇妖往旁边一躲，她却忍不住翻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还是一股子土腥味，山君既然决定入世，为何不好好收敛了气息，害得人家半夜睡不踏实。”

“你在凡人堆里待的久，我想这些和凡人有关的事问你最清楚，于是就来了。”蛇妖语气淡淡地说道。

“……山君这性子还真是百年如一日。”妇人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随后扭着腰走进了县城的街道，见蛇妖没跟上，又往后招了招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啊，人家还急着陪老爷回去睡觉呢。”

蛇妖跟在了妇人身后，没有了乌云的遮挡，月光在两人身下打下了长长两道影子，一条如两层楼高的兽类一般四肢着地走在地上，一条却蜿蜒粗壮像一条看不到头的墨色江河。

…

在妇人眼里，蛇妖的问题根本算不上问题，她一边给蛇妖分享了一些凡人的吃食之道，一边给蛇妖指了些县城里做吃食的铺子，这样蛇妖不管是以后学着做饭还是直接从铺子里拿食物给凡人吃，总归不会饿死他养着的那个人。

而解决了问题后，蛇妖也没想走，他看着面前满脸红光的美艳妇人，又看了眼她身后高大森严的县衙大门：“你当年报恩的那个书生就住在这里面？”

“他现在可不是书生了，是县太爷了。”妇人聊起此事与有荣焉地扬起脸颊。

“县太爷和书生有什么区别？”蛇妖不解。

“……”妇人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和这个山里来的没见识的妖怪解释。

“总之就是更厉害了，更有本事了。”妇人对他指了指身后的县衙：“看见没，有本事的人才住这么气派的宅子。”

蛇妖把眼前的房子和自己在山里的庙比较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还是眼前的房子更气派一些。

不过若是他变回原型，这宅子恐怕也塞不下他，于是在心里默默打消了让傻子也变成有本事的人的打算。

妇人见这位以前不苟言笑对人世也完全不感兴趣的大妖今晚问了这么问题，忍不住也被勾起了些好奇：“说起来还不知道山君是为何入世的？那凡人又与山君有何因果？”

蛇妖想了想看向妇人言简意赅道：“和你一样。”

妇人愣了一下，惊讶道：“山君竟也是落到被凡人搭救，最后以身相许来报恩吗？”

蛇妖摇了摇头：“是我救了他。”

妇人：“……是你上赶着去让别人报恩啊？”

蛇妖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这段因果非常满意：“他现在是我儿子。”

跟在一名书生身边学了十几年人世礼义廉耻的妇人：“？？不对，这很不对。”

“他七岁落水时被我搭救这是因，后他生父寿数将尽进山求我看顾他这是果，有何不妥？”

“……因果不是这么算的。”妇人一脸不知如何解释的模样，急得露出两只狐狸耳朵，也怪她虽然入世早，但她并不聪明，家里那人也老是笑话她胸大无脑，对人类的纲常伦理，她并不能说个所以然来。

最后她自暴自弃地觑着蛇妖下三路看去：“总之山君顶着那人长辈的名头，总不是真想给人当长辈去的，那交欢的事怕是也行了好几次了吧。”

蛇妖面色不变，但观脸上神色也能看出几分满意来：“他身体结实，我很喜欢。”

“难怪这么急吼吼的来找我出法子，原来是怕那人吃不上饭饿瘦了不美了。”妇人见他表情忍不住调侃，她也是难得见那懒出名的山君对谁这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