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赵徽鸾十七岁的生辰,上至小皇帝,下至朝臣,无一不放在心上。便是赵徽鸾本人,即便她面上不显,心里也是极在意的。

说来,小姑娘已经不小了呢。

宫道上,朝臣缓慢行走着。碍于仪容规矩,他们不得去揉捏酸痛的腿脚和膝盖。

今日对他们来讲,是一场胜利的交锋。

自去岁年中幼帝登基,内阁先是去职一位首辅,再是今春谢道安辞世,如今的内阁,确实是容谙一人之内阁。

加之春三月的京察大典,他们的亲友同年多有落马,如何不叫人胆寒?

眼瞅着玉衡宫越来越远,其中一人犹疑开口:“诸位可曾留意……”

他说着,摸向自个的衣襟。

不言而喻。

容谙领口的那抹红色印记,不知是有意或是无心,总归扎眼极了。

“我等早有料想,长公主监政固然能掣肘内阁,但永昭四十年的琼林宴想必诸位都有所耳闻,咱们的这位长公主殿下可是一眼就相中了当时的状元郎,容谙容良胥。”

“倘若公主色令智昏,与内阁沆瀣一气……”

“那我等今日所为,岂不是……”

“这可如何是好?”

“诸位莫慌。”礼部右侍郎傅旭初出声道,“傅某有一计。”

“规然兄有何高见?”

“下个月长公主生辰,我等当为殿下备上一份大礼。”

第145章 说和

容谙回到府里,忽而顿下脚步,捏起一枚石子弹到树上。

随即“哎呀”一声,树上掉下来一个人。好在此人功夫不赖,不然铁定要摔个大跟头。

“侯府没地睡吗?要睡我府上的树?”

容谙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他抽出公文,坐在案边看起来,时不时提笔批注。

须臾,云嵩晃悠进来,长右紧随其后,端来一壶茶。

“这是什么?”

云嵩眼疾手快探向容谙衣领。容谙提笔挡时,云嵩已经缩回了手,他摩挲着着指尖细微的殷红,啧了声。

“唇脂啊。”云嵩不客气地调侃,明知故问,“殿下的吧?”

容谙神色一顿,摸向自个衣领,果然是女子的唇脂。不由得又想起玉衡宫里那只傲娇又狡猾的小狐狸,当时是想咬他吗?

长右暗暗竖起耳朵听,他就说嘛,他不可能会看错公子的心情。

想着,长右沏了两杯茶,一杯搁在公子手边,一杯双手奉给云嵩,随后溜出书房去找长庚。

云嵩往窗边矮榻上一靠,斜斜地倚在那,长腿翘起搭在小几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的容谙。

明明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样子,云嵩犀利的目光却落在了容谙克制不住而微微掠起弧度的唇角。

他摇了摇头,不自觉地把茶盏送到唇边。

“我这都回来好久了,还没喝上你与殿下的喜酒,如今倒好,你掌内阁,位高权重,殿下又要监政。如此,除了我还有谁能乐见你二人相亲相爱?你俩的婚事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她高兴便好。”

容谙重新看起公文,他这副淡然的姿态让云嵩颇感稀奇。

当年在安南,这家伙说什么来着人生所愿,升官、发财、娶心上人。

容家不缺银钱,他如今高居首辅,就只剩下一个“娶心上人”了,居然不着急?

“啧啧啧,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啊。”

云嵩连声感叹,却得到容谙一记凉凉的眼风和一句扎心的话。

容谙说:“你倒是想。”

这实在太欠揍了!

云嵩边饮茶,边琢磨着私底下把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