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不悦,故意晾着自己,赵徽鸾倒也不是真的生气,但必须得治一治容谙!
她扑到容谙身上,双臂环上他的脖颈,作势去咬人下巴。
容谙一惊,双手去抓扶手,头往边上一侧,赵徽鸾咬了个空。
只是容谙动作太大,碰倒了玛瑙香几,香炉砸在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
当事人没吓着,反倒惊着院子里跪着的朝臣。
一个个探头探脑,不知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竟发出如此动静。
守在门口的惜春等人也惊得面面相觑,念夏悄悄用口型问着:不会打起来了吧?
殿内,容谙忍着面颊热烫,闭上了眼。
“殿下,你逾矩了。”
“噢。”
“殿下,你起来。”
“本宫偏不。”
闻言,容谙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记,好似在忍耐着什么。
他睁眼盯着赵徽鸾:“殿下确定?”
对上容谙漆黑如夜深沉的眼眸,赵徽鸾有一瞬退缩,便觉腰间一紧,容谙的手扣在了她腰上,将两人贴的更紧。
赵徽鸾心头一颤,眼睛蓦地睁大,她还没反应过来,容谙已带着她一道站起来了。
可是容谙实在过分,人都起来了,扣在她腰上的手非但不拿开,反而越扣越紧。
“容、容卿,你、你……”五月的衣衫已薄,掌心的热度烫在腰间,赵徽鸾说话都不利索了。
容谙好笑地看着她,手稍微松了松,小姑娘就逃开了去。
“臣还以为殿下大胆的很呢。”
容谙低头整理官袍,语气听不出来是嘲讽还是遗憾。
但赵t徽鸾听了,又退回到他面前,不客气地踩了他一脚。
不重,但惊得容谙抬起了眼。
赵徽鸾抬着下巴同他对视,仿佛在说“你能奈我何”。
视线稍稍下移,看到容谙衣领上蹭到了唇脂,便想替他擦掉。
容谙以为小姑娘又要闹他,后退一步,避开了去,甚至朝赵徽鸾递过去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赵徽鸾知道他在暗指方才的事,恨恨一甩袖,靠回榻上戳葡萄吃。
容谙朝她拱手:“臣告退。”
紧闭的殿门再度打开。
惜春暗自打量,见首辅大人面色不霁,小心同他行过礼,领着众宫婢自他身后鱼贯入殿。
望着一院子努力拆他台的同僚,容谙冷嗤一声,道:
“诸位同僚,尔等心愿业已达成,且散了吧。”
容谙离宫,坐上回府的马车。
他疲累地闭上眼养神,却听长右同他说:“公子今日心情不错。”
容谙蹙眉,冷声呛长右:“你眼神不好,专心赶你的车。”
今天这出戏,是长公主与朝臣联手为他所设。所有人都知道他会来,他也确实非来不可。
好好的权力,被人分走一半,他要能心情好,见鬼!
“不对呀,属下明明见你……”
长右仍在那嘟嘟囔囔,容谙深吸口气,懒得再听。他合着眼,回想起方才赵徽鸾同他说话的场景。
本宫改日找人参他,把他贬得远远的。
待他在地方做出些政绩,你再将其召回,如何?
其实,容谙当时很想回她一句“不如何”。
士人风骨难折,宁可抱枝吹风雪,岂会因他召回之恩便消弭偏见?
实在是赵徽鸾可劲儿给他塞甜枣的模样,让他开不了口。
他又看向自个的手,上边仿佛还留着女子腰间柔软的触感,小姑娘惊惶无措的样子又浮现在他眼前。
容谙哑然失笑,将手收回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