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院门口,陈津瑜终于愿意相信,方椿口中的离婚不是什么挽回他的手段。
“你,我们……”
看着陈津瑜震惊的表情,方椿竟隐隐的发起抖来。
不知是激动、爽快,还是难过,或许是都有。
她或许是恨他的,恨他违背了誓言,恨他打破了他自己说过的,一起走向春天的愿景。
前世,方椿感受很深,这种恨就像持续渗入骨髓的倒春寒,痛苦漫长。
前世的她在知道陈津瑜有了外遇,甚至有了个三岁的孩子时,她几近崩溃。
吵过、闹过,歇斯底里地哭喊挽留过,却是无果。
流泪、干呕,后来这些反应都变成了她的生理本能,总是发生,她却无法习惯,还是难受。
这种感觉已经随着上一世的死亡趋于平淡,却仍有余威。
就算她已经不愿纠结,也不再爱陈津瑜,却时时刻刻都因他的所作所为感到恶心。
向来游刃有余的陈津瑜隐隐有了气急败坏的样子:“为什么非要离婚?为什么非要和我闹?!”
方椿漠然地看着他,对他的质问无动于衷。
这一切,她终会释怀。
就像他早就让这段婚姻走到了破裂的地步。
如今,她也只是当了最终画下句点的那个人。
陈津瑜发现,方椿的平静显得自己这样激动的姿态很丑陋。
他胸膛起伏,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才说:“我不会同意离婚,我也还是那句话,你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法院的保安从保安室里出来了,戒备地看着陈津瑜。
因为不愿意离婚而闹事的男人太多了,就算眼前这人衣冠楚楚,可保不齐就是人模狗样。
听了这话,方椿似是想笑,嘴角却是耷下来的。
她要的,也不是陈津瑜能给的了,她嫌恶心。
“你不同意离婚?”
“其实只是因为提出离婚的人不是你,你不甘心而已。”
前世,他就是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和她二十来年的婚姻。
他逼她签下离婚协议那天,她被姜蕴推到在地。
姜蕴翘着精致漂亮的美甲,趾高气昂地看着她:“方大姐,你怎么就爱自取其辱呢?我比你年轻、比你漂亮,学历也比你高,比你更配站在津瑜身边。”
他就那样看着,眼神是无动于衷的冰冷:“签字。”
方椿上辈子忘不了,这辈子也忘不了。
眼下的陈津瑜却在反驳:“我是真心的,真心想回去,和你们一起吃饭。”
“真心想回来。”方椿重复了一遍,勾起一个寡淡的笑。
“真心的,你找媒体来拍我们一起逛超市的照片,摆出一副好丈夫的样子做戏,想的却是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
陈津瑜没想到被她识破,陡然沉默,无法反驳。
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他也分不清。
他想‘澄清’网上婚变的传闻,也是真心想和方椿与两个孩子吃一道饭,这冲突吗?
看着陈津瑜,那种酸涩的感觉不断地从胃里冲上来,方椿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酸涩还是恶心。
她忍无可忍,转身要走,被陈津瑜拽住手腕。
他压着声音质问:“不就是出轨吗?在我们这个圈子,哪个男人不会这样?”
方椿自觉足够平静,听他这句话仍觉离谱。
“出轨?这还不够吗?”她不由得抬高了声音。
“这事会给我和孩子造成多少伤害,你都知道,你只是继续我行我素。”
她加重了语气:“你之前自信我不会提离婚,只会忍气吞声,觉得这段婚姻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