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津瑜才推着车走过来,见她脸色不好,关切道:“怎么了?”
方椿无言摇头。
两人氛围奇怪,方椿走在前面,看着陈津瑜付钱,拎东西,没有搭手的想法。
说来也奇怪,她这回不主动帮忙,陈津瑜反而更加心甘情愿地干事。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超市。
陈津瑜赶上来,一手拎着两袋重物,空着的那只手揽住了方椿的肩膀。
“老婆,你怎么都不等我。”
好一副恩爱夫妻、冰释前嫌的模样,又是为了在镜头前做戏了。
想必,到时候还要拍下自己和他一起回家的照片。
看着陈津瑜这忍辱负重的样子,方椿真是觉得他可笑又可怜。
于是她也配合着,冲他笑了一下。
陈津瑜的眼睛跟着亮了,将身边人揽得更紧。
两人上了车,司机依言往回开。
姜蕴骄纵,怀孕之后闹得厉害,陈津瑜经常被磨得整晚睡不着。
再加上舆论对公司的影响,他不免劳累。
“老婆,到家了叫我。”
方椿看他一眼,没说话。
陈津瑜本只打算闭目养神,可方椿在身边,她的味道让他出奇的安心,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陈津瑜呼吸平稳了,方椿才对司机说:“老周,送我到法院吧。”
老周是跟了陈津瑜十多年的老人,一开始却是方椿招进来的。
上一世,如果不是他良心过不去告诉了她陈津瑜出轨的事情,她不知道还要蒙在鼓里多久。
如方椿所料,老周没有拒绝,默默地改了道。
他压低声音,沉沉问道:“太太,您真的考虑好了吗?”
“嗯。”方椿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下午四点不到,烈日依旧,车窗外划过生机盎然的绿色。
不久后,车子稳稳停下。
方椿准备下车时,陈津瑜悠悠转醒。
“老婆……”
方椿打开车门,头也没回:“别这样叫我,这种夫妻扮演游戏,已经结束了。”
看着关上的车门,陈津瑜忽然醒了,追下车去。
不远处那个恢弘的建筑上,‘海市人民法院’的烫金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方椿对他下来并不意外,甚至平静地解释道:“我来提交我们的离婚诉讼。”
陈津瑜不可置信地问:“阿椿,你说什么?我们刚刚还说过要一起和孩子们吃饭。”
有时候,方椿真痛恨陈津瑜这种能够若无其事、粉饰太平的嘴脸。
给人希望,再让人绝望这件事情,不是他最会做的吗?
谈恋爱的时候说会爱她一生一世,结婚时说我们有家了,她生下孩子时说此生圆满。
果然,誓言只有说出来的前一刻,会是真心实意的。
而这些誓言,只将她套在了里面,说出这些话的那个人早就走远了。
彼此情浓时许下的诺言,为什么成了只洞穿她一个人心口的箭?
爱人最后会变成亲人,再轰轰烈烈的感情也会趋于平淡。
方椿早就知道,也早就接受。
于是在陈津瑜的事情上,她次次让步,次次接受,变成体贴的贤妻良母。
可往往是最爱的人带来的伤害最深。
结果就是,她被这段婚姻麻痹太久,让自己和孩子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方椿平静地看着陈津瑜。
这种平静在陈津瑜眼里甚至有了残忍的意味。
她越平静,他就越心慌,而后他看见她那张饱满而红润的唇在动。
“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