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墨凌渊如有感应般看过来。

“什么人？”

第16章

屠婳瞬间屏息凝神，识海内隐匿之法施展到最大。

狐族最擅长的乃是幻象，只是屠婳这么多年嫌弃麻烦，还是习惯拳拳到肉的碾压。

可这一次，看着墨凌渊眸底的杀意，屠婳下意识紧张起来。

墨凌渊死不足惜，可绝不能让辞玉出半点事。

墨凌渊澄黑的眸子从屠婳身上略过，看着地上眼泪砸出来的水滴。

他旋即要走上前。

屠婳屏息凝神，开始思考应对之法。

绝不能让墨凌渊发现自己知晓一切。

以屠婳对墨凌渊的了解，他不会让任何人有他的把柄，一定会选择玉石俱焚。

随着墨凌渊步步走进，屠婳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里。

可下一秒，天空一声惊雷，淅淅沥沥地雨滴落了下来。

雨滴砸在地上，密密麻麻，遮掩住泪滴的痕迹。

墨凌渊眼底的冷意才渐渐散去。

一挥手将水镜收起，起身离开了。

等他的气息彻底消失，屠婳才骤然松了口气，浑身失了力气跌坐在地。

心，密密麻麻痛起来。

屠婳才知道，原来这些日子，辞玉一直都被关在墨凌渊的识海里。

像一座望不到天日的监牢，看着自己和墨凌渊的互动，却无能为力。

屠婳抬起头，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只觉得心底一片绝望。

辞玉和墨凌渊，如今是彻底绑定在一起，她根本没办法把他救出来。

可墨凌渊才是身体的掌控者，他才有一切的决定权。

她该怎么办？

……

寂照殿。

自从墨凌渊隐瞒身份后，便瞒着屠婳在此处处理公事。

手下上前行礼：“殿下，狐族对苏洛儿判了死罪，明日便要处死，可要属下将她暗中救回？”、

墨凌渊黑沉的眸子微眯，半晌，却摇了头。

“不必。”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他一开始喜欢苏洛儿，不过是因为他抢不过他的兄长。

他是私生子，可他兄长却是黑蛟族的天之骄子，早早承袭族长之位，轻而易举就能拥有墨凌渊想拥有的一切。

可他呢，拼尽全力，也因为生来的血统，永远没办法上位。

所以他疯狂的嫉妒，嫉妒兄长得到的一切，声名地位，包括苏洛儿。

他对苏洛儿偏执的占有欲，更多来自于他的兄长。

如今黑蛟族被自己悄无声息灭了，他成了最强大的北荒妖王，走到了他兄长一辈子都走不到的地位。

那苏洛儿，也就可有可无了。

至于屠婳……

想起那个女人，墨凌渊眸底闪过一丝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她竟然敢将自己当做替身，竟然敢从未真心爱过自己。

他决不允许，屠婳在自己身边，心底却想着别的人。

他就要让屠婳看着自己爱着自己，哪怕借用别人的名义，哪怕假装别人，他也要让屠婳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墨凌渊不在乎屠婳真正喜欢的是谁，他只要占有，占有一切，让屠婳心甘情愿将自己的真心交付出来，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他不在乎！

处理好事情，墨凌渊看着铜镜，让自己的眸光一寸寸柔和下来才去找了屠婳。

屠婳此刻正坐在窗边出神。

墨凌渊走上前，按照辞玉记忆中那般放缓了语气。

“在想什么呢？半日不见，可是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