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她望向面若春华的青年,青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凤眸弯起的幅度都带着诱哄的意味,小屋中只有淡淡的光亮,也?就?让触手可及的美丽蒙上朦胧的一层。
雾似乎散到了辞盈的身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淡淡的香味,很淡,很淡,却又一直勾着人的思?绪。
这一切诡谲若幻梦,让人心颤,心惊胆颤,夜色弥漫见,辞盈不自觉地后退,身体给她的第一讯号是危险。
她避开那双眼睛,良久之后冷静了下来,手指蜷曲开,她又向后退了一步,眼神却已经清明。
“我不需要。”少女的眼中又缓缓浮现出倔强。
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对身前的人表述:“你说的对,长安的确比江南更似乐土,你如若真心帮我,谢家站在?我身后,的确也?自有大儒为我诵经。但与之?相对的,更似乐土对才学更推崇的地方,偏见就?更为森严,更难以打破。”
辞盈睁大眼睛看着谢怀瑾:“你想错了,我没有准备一口?气?做成什么样子,千百年都难以打破的规训我不会觉得我一人就?能彻底改变什么,但谢怀瑾,我明白我身后会有千千万万人,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即便我做不成,日后也?一定会有人踏上我所想的这条路。”
辞盈昂起头,与之?对视。
青年的眼中划过一丝欣赏,却又很快地散去,只温声道:“嗯,我明白。”
辞盈觉得话说到这里,索性全都说明白算了。
她不想再听见他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她无端地感?觉到疲累。
“谢怀瑾。”她唤他的名字,抬眸看向他,轻声递上自己的最后一张底牌:“我知道你和夫人还有卫将军的约定,也?曾暗中同?卫将军通过信,我可以......”
在?青年淡淡抬起的眸中,少女颤抖着说道:“我可以修书一封,请卫将军来江南相聚,你,我两?人一同?接见卫将军,那之?后,我会和卫将军将一切都说清楚。即便我们合离了,夫人所承诺你的事情仍旧不会变。”
谢怀瑾看着辞盈眼中的期盼,不知为何淡笑了一声,阴冷的夜,青年淡声说:“辞盈,你真的知道我和姨母的约定是什么吗?”
.......
隔日。
太阳已经爬上屋顶,辞盈还蜷缩在?床上,她靠在?床栏上,用?被子将自己团团围住,昨夜青年最后的话让她遍体发寒。
她意识到,她一直以为的筹码,其实什么用?都没有。
这种无力感?像是天上落的雨,砸在?她身上一颗一颗,最后裹在?她的衣服上,浸入她的皮肤里。
青年含着寡淡笑意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
“辞盈,我对姨母说,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
门陡然被打开,辞盈捏紧被子看过去,谢然在?门口?轻声道:“喊了你许久你也?未应,我见门没有关就?自己推开了,辞盈,你怎么脸色这么不好,生病了吗?”
辞盈不想谢然为自己担心,摇了摇头:“昨日没有睡好。”
谢然走到床边摸了摸辞盈额头,声音越发轻柔:“不要担心,我们的计划进展得很顺利,辞盈,不要太焦虑。”
辞盈点头,嗓子里一片哑然。
昨日话说的漂亮,但辞盈暗中谋划了一年多,书稿上每一篇诗文每一个字都是她精心雕琢的,她自然是希望计划能够成功的。
她握住谢然的手,谢然一怔,就?听见趴在?她身上的人说:“阿然,我有些累。”
她没有问“怎么办”,她只是说“有些累”。
谢然抬手拍了拍辞盈的背,她其实鲜少看见辞盈这般模样。辞盈聪慧、坚毅,果敢,足智多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