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盈刚要应下?,就被李生打断:“兄长说了要我们早日回家,再不回该生气?了。”

县衙看着辞盈嘴瘪了一下?,然后不情不愿说:“行吧,麻烦县衙大人为我们准备一辆马车,我们这就要离开?了。”

说完,辞盈扯了扯李生的衣袖,李生点?了点?头。

县衙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汗,这赘婿还挺......气?派哈。

......

马车上。

车帘被掀开?,谢然就看见了辞盈,刚要出声,辞盈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李生在外面同县衙交涉,短暂地寒暄后,马车跑了起来。

一切像梦,谢然一双眼直直看着辞盈。

谢然脸上满是翻出来的疤痕,纵横在一起,极为吓人,有一道甚至穿过了眼睛,辞盈伸手心疼地摸了摸。

呼啸的风声穿入辞盈耳朵,她的眼睛终于红了起来,一把将谢然抱入怀中?,轻声道:“对不起,要是我早些来......”

谢然忙摇头,嗓音低哑:“辞盈,谢谢你救了我。”

辞盈的眼泪落在谢然身上,她摸了摸谢然的脸,不敢相信谢然是顶着怎样的痛苦划下?的这一道又?一道。

谢然也用手碰了碰辞盈,她总觉得是假的。

她轻声道:“我没?以为你真?会?来。”

辞盈摇头,谢然小声说:“可惜......辞盈看不见我的鸭子了。”

辞盈又?摇头,她心疼地将谢然抱住,轻声道:“没?事?了,我们以后再养鸭子,可以养好多好多。”

谢然靠在她怀中?,也笑了笑,一年非人的折磨让那个曾经爱笑的谢然变得沉默了些,她想起牢狱中?她用指甲刻出的三字经,然后看向辞盈。

......

牢狱中?。

成片成片的血淌了出来,在偏僻的乌乡,一夜死?了七十六人。

朱光踩着县衙的乌纱帽,一脚将其同县衙的头踢到一起,那生生被砍下?来的头上面,刻着牢狱中?谢然用泛血的指尖刻出来的那一句。

“人之初,性本善。”

*

消息传到长安,已经是半月后了。

小乞丐瑟缩着身体,辨认着画上的人:“是、是姐姐。”

墨愉望向屏风后,问:“还发生了什么,一一说过来。”

小乞丐第一次到这般雅致的地方?,花是花,画是画,淡淡的香味往鼻子里面一直钻,她瑟缩着身子,颤抖着说:“姐姐、姐姐说,她和她夫郎是来乌乡寻人......”

屏风后的人缓慢抬起眸,很轻地笑了笑,将毛笔放置到笔架上,起身出来。

小乞丐抬起眸,只见到恍若仙人一般的人。

像乌乡以外千山延绵的雪,一身雪衣长身玉立于光中?,眸中?的笑意清淡浅薄,出声也恍若仙音。

小乞丐听见面前的人说道:“应该是你听错了,我才是她夫郎,她如何会?称呼外人为夫郎?”

青年声音温和,小乞丐下?意识点?头,但又?迟疑着说:“可、可是我记得......”

明明面前的大哥哥笑得很温和,但小乞丐的直觉告诉她,不能、不能再说了,她生硬改口:“那应该是我听错了,姐姐、姐姐说的大概是她的夫郎......在.......”

墨愉说:“长安。”

小乞丐忙接上:“长安。”

谢怀瑾用帕子包了两颗饴糖送入小乞丐手中?:“嗯。”

小乞丐拿了糖,怯生生跟在墨愉身后。

谢怀瑾低声道:“墨愉,你看,像不像烛三?”

墨愉摸了摸小乞丐的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