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盈拿起帕子捂着嘴笑了笑,俯在小乞丐耳边说了两句。
小乞丐脸色变了变,欲言又?止。
李生听见了。
辞盈说的是:“我兄长未婚妻前两年同我兄长闹了脾气?,独身一人带着几个护卫就来了乌乡,家中?人让我来把嫂嫂劝回去。”
等送走小乞丐,李生看着落下?的黄昏,轻声道:“先歇息一晚吧,不出意外明日就会?有人上门了。”
辞盈垂着眸,面上哪里还有白?日的天真?娇憨做派,她想着最坏的可能:“若是县老爷不放人怎么办?”
李生沉默着,辞盈今日做的一切都是在赌。
她穿着华贵的衣裳,出手阔绰,做派满是官家小姐那一套,口中?的兄长听着也不像常人,就是在赌,县老爷听了流言甚至不用辞盈自证身份就会?把谢然放出来。
辞盈低声说着,是告诉李生,也是自己再梳理一遍思路:“小乞丐面黄肌瘦,瘦骨嶙峋,浑身破烂,却对碗中?的二十个铜钱说够了,说明这钱定然到不了他手上,那铜钱到谁手上......”
李生对上辞盈的眼睛,轻咳嗽着说:“消息就会?到谁手上。”
听客栈小二描述的县老爷做派,不出意外,明日就又?有人上门试探真?假。
辞盈蹙眉,将银镯子往衣袖里面藏了藏,又?拿出了这一次出逃唯一带在身上的珍珠簪,纤细的手指摩挲着上面圆润的珍珠,不知?道在想什么。
与此同时,朱光悄无声息溜到大牢之中?,黯淡的烛火下?,朱光看清谢然的脸。
谢然背身在墙上刻着什么,朱光定睛一看,发现是三字经的首句。
“人之初,性本善。”
微风吹过,谢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转身之际朱光看见了谢然的脸。
......
满是血痕。
朱光悄无声息离去,耳朵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她伸手摸了摸,想起墨愉那个巴掌。这似乎是从小到大墨愉第一次打她,豆腐娘子送的珍珠耳环也不见了一颗,朱光实在不爽,轻踹了踹大牢面前的石狮子。
一身黑衣的少女走后,石狮子悄然碎了一脚。
*
隔日。
客栈果然来了人,小二用哀戚的目光看着辞盈,字字句句都是辞盈骗人。
辞盈装作不好意思的模样,当?着官吏的面说:“嫂嫂也的确欠了我兄长银钱,唉......两个人闹脾气?嘛,是这样的,兄长不让我说的,我昨天没?忍住。”
没?人能对辞盈含笑的抱歉多说什么,小二本也只是做个样子,见辞盈笑得温柔,忙红着脸转身下?去了。
李生抬手捏了捏辞盈的脸:“你啊,回去了兄长有的说你。”
这一切被官吏看在眼中?,互相看一眼之后又?恭敬了一些,毕竟那小娘子头上的珍珠簪一看就不是凡品。
辞盈从善如流挽住李生的手臂,垂下?的眼眸中?只有冷意。
县衙府。
县衙年近不惑,身材瘦小,头尖尖的,一顶官帽险些带不住。
见了辞盈,甚至没?问身份,只看了一眼装束,就忙跪下?行大礼。
辞盈温柔笑着,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只在县衙行完礼后,轻声说:“起来吧。”
她不在意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好奇打量着周围,县衙起来后扶了扶自己帽子:“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辞盈迟疑了一声:“我嫂嫂没?有同你说她是哪家的吗?”
县衙忙摇头:“自然是没?,要是......要是小姐嫂嫂说了,我们......唉,小姐可不能怪我们,那孩子死?在那位院中?,下?官也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