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雪衣的青年将下面那?封信摊开放到宇文拂面前, 让宇文拂能?看见上面的每一个字,他淡声?回忆着?三个月前的事情?。
“辞盈同我说要将茹贞收为义妹, 我当时未应允,但答应辞盈可以去?官府帮茹贞去?了奴籍。这三个月我并不在府中,她?决心合离定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那?时她?只求了我一件事情?。”
青年停了一下,摩挲了一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温声?道:“宇文拂,你说,若是辞盈离开了谢府......甚至离开了长安,茹贞现在在何处?”
说到这里,谢怀瑾就没有说话了,他轻抬起眸。
不远处的宇文拂面色陡然变化:“......你的意思是,她?带着?茹贞跑了?”拳头捏紧的声?音在书房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宇文拂陡然冷下来的声?音,远远看去?其脸上满是风雨欲来的愠怒。
谢怀瑾没有纠正宇文拂的说法?,旁若无人一般翻开了三月前未看完的一卷书。
宇文拂从盛怒中回过神来,见到谢怀瑾的模样,蹙眉:“你不去?寻?”
天欲雨,吹来的风中有淡淡的土腥气?,青年将书卷平直摊开,温声?道:“为何要寻?”
宇文拂用一种很难形容的目光看着?书桌前清风明月的青年,他从来看不明白谢怀瑾这个人,同他合作也只是无可奈何。
之前几番试探下来,他觉得谢怀瑾心里对那?个婢女?也不算全无波澜,但此时却又如?此平静。宇文拂一双桃花眼里情?绪散去?一些?,也没了之前的狂喜和大?怒,立在书案前寻谢怀瑾讨一个承诺:“那?如?若我出手,谢怀瑾,我要求你不许插手。”
一身雪衣的青年轻笑着?抬起眸,温声?重复:“世子若不伤害到我的夫人,谢某自然不会多事。”
宇文拂心放下来一些?,也没了试探的心思,平直问道:“你如?今还称那?女?婢为妻,为何又任由她?离开?”
谢怀瑾只说了一句:“天下之大?。”
宇文拂听不懂,看了谢怀瑾一眼后就离开了,他急着?去?寻茹贞的行踪,脚步都匆匆忙忙的。
墨愉默默将适才去?打探的东西?呈了上来:“夫人一行人是两天前离开的长安,给烛一烛二的茶水中下了药,消息前两日?传了出去?。但彼时公子在回来长安的路上,于是两方消息错过了。”
谢怀瑾轻垂了眸:“先放下吧。”
他没有着?急看,继续翻着?手中的那?一卷书。等到天色已晚,外面的雨停下,青年才看向墨愉呈上来的东西?。
是夜,灯火葳蕤,书房内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
......
辞盈一开始其实没有要给烛一烛二下药,毕竟说起来她?甚至没有隐瞒行踪的必要。
她?留下一封合离书,方便?谢怀瑾去?官府解除关系,又留下一封简短的信,同谢怀瑾说清来龙去?脉,当然她?隐去?了卫然将军的事情?。
有些?东西?不用说的那?么明白,她?那?时是这么想的。
她?给院子中的婢女都准备了赏银,询问她?们的意思,将她?们都安排到了府中别?的去?处,只留下了泠霜泠月茹贞和小碗。
茹贞定是会同她?离开长安的,迄今辞盈也不知道那?日?在世子府茹贞为何不同她?走,但经历过了那?一遭,茹贞晚上入睡都会牵着她的手。
除了茹贞,还有泠霜泠月和小碗。泠霜和泠月是夫人留给她?的人,同陪她?出嫁的贴身婢女?一个性质,平日?也负责管理外面的铺子和银庄,所以和小碗又不太同。
一切差不多准备好?的时候,她?将小碗唤进了房间。
小碗同她没有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