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荷啊,三叔已经时日无多,前两日在梦中梦见了你父亲,他......他同我说让我劝劝你,你知道他并不是完全?......你尚年幼的时候,他也曾为了你同长老们犟嘴,殊荷,再想想?”
谢怀瑾没有任何?动?容,转身要走。
鱼花叹了口气,血已经从?嘴角涌了出来,僧人最?后的低语在房中徘徊:“殊荷啊,世间没有你留恋的东西?吗?”
但谢怀瑾已经迈步出了门,身后,鱼元跑进去抱住鱼花已然倒下的身体:“方丈,方丈,方丈!”
谢怀瑾脚步一顿,眼眸垂下,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清明。
他起身向外?面走去,没有回头。
留恋的东西??
谢怀瑾脑海中模糊出现一纤细窈窕的身影,她会主动?扑入他怀中。
她有一张很?好?看的脸,在这乱世,若不是被谢素薇护着,早已不知成为哪里的尸骨。
谢素薇死了,没关系,还有他。
那人是他的妻子,他答应了姨母此生会善待她。
二?月细雨纷飞的时候,她抱住他,笑着说会给他准备礼物。
谢怀瑾轻声笑了笑。
身后的寺庙响起丧钟,谢怀瑾放下了马车的帘子,淡声道:“走吧。”
马车日夜兼程,谢怀瑾回到谢府的时候是深夜,月亮淡淡照在水面上,谢怀瑾路过之时发现池塘中的荷花快开了。
墨愉上来汇报谢清正?失踪的那一方势力:“沿着那个?侍卫追查下去,线索在一个?名叫李生的人身上断了。”
“李生呢?”青年一身素衣,语调清冷。
墨愉俯身:“死了。”
谢怀瑾抬眸,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子:“继续查。”
隔日,宇文拂又找上门来。
想到什么,谢怀瑾轻笑了一声。
在先去见辞盈还是先接见宇文拂之间,谢怀瑾选择先见宇文拂。
青年一身雪衣,眼眸潋滟却又藏着森然的寒意。
他要告诉宇文拂一个?通天的喜事。
书房内,宇文拂恍如一条疯狗,进来就踹了一下门,一双桃花眼此时满是怒火:“你什么时候和那个?女奴取消婚事?”
谢怀瑾推开窗,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你唤她什么?”
“女奴!”宇文拂大声道:“奴隶,贱......”
“宇文拂。”谢怀瑾淡淡打断。
宇文拂愤怒地挥了面前的桌子,茶壶应声而碎,“砰”的一声让谢怀瑾想起那日同辞盈在书房的场景,他眼眸深了一下,就感觉到身前人的呼吸变得兴奋和局促了起来。
谢怀瑾向着宇文拂看着的那处看去,温声道:“宇文拂。”
宇文拂充耳未闻,眼睛陡然亮起来,从?桌上拿起那薄薄的一张纸,用手弹了弹,语气轻蔑:“算那女奴识趣,哈哈哈哈哈她居然主动?同你合离,当初我就不该答应你让出那个?人情,我只答应了你让她去救贞贞,何?时说了要将贞贞还给她。”
说着,宇文拂停了一下,一双俊脸上满是冷意:“呸什么还,贞贞是我的。三千兵马我改日还给你,我可真亏,人没到手粮草还搭了进去。不过算了,就当便宜你了,我让接引的人原路还给你。”
“和离书?”
宇文拂突然听见这么一句,他将手中的和离书推到谢怀瑾身前:“嗯,那女奴已经署名和盖印了,你签上拿去官府你们就能合离了,啧,她居然舍得。你平日是不是对她太差了,这通天的富贵她说居然说舍下就舍下”
此时宇文拂还在看戏,沉浸在美好?幻想之中。
“不过也好?,那样贞贞就能同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