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摇头?,看向自己的腿。

嗯,甚至他?都不方便出府去寻人。

“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谢怀瑾说。

烛一想说什么,却见青年已经推着轮椅去了暗室。

屏风后,青年的身影单薄,带着无言的沉默。

......

辞盈出府后寻了一间茶馆,去了二楼的包间,小二送上茶,辞盈饮了一口,脑子?才从晕眩中回过?神。

怒气让她整个人有些僵硬,滚烫的茶水烫着舌头?都有些感觉不到。

等感觉到时,舌头?已经失去了知觉。

好似一切反应都是滞后的,许久之?后,辞盈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她握着茶杯的手有些僵硬,却又在?心中说。

又不是她的错。

反正这一次谢怀瑾不亲自来哄她,她不会回去的。

辞盈又添了一句,哄一次也不行。

至于几次?

辞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因为一整个下?午,她不仅没有见到谢怀瑾,甚至连烛一烛二都没有见到。

真?的生气和较真?好像是从这时候开始的,辞盈很清楚自己后面有谢家的尾巴,她一个下?午都没有离开茶楼,谢怀瑾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哪。

辞盈的委屈几乎要蔓出来,甚至有些想回去漠北。

但舍不得。

舍不得分别半年才见了几日就又分开,而且她也不希望谢怀瑾到时候拖着病重的身体长途跋涉。

辞盈不避讳自己的心软,她很明白自己爱谢怀瑾,就想她很明白谢怀瑾爱她。

所以她不明白,不明白谢怀瑾为什么要这么不在?乎自己身体?

有为什么......

辞盈看向外面乌黑的天,委屈于自己甚至得不到一个台阶。

深夜。

烛一向谢怀瑾汇报辞盈今日的行踪,青年怔了一下?,轻声说:“将她身边的人撤了吧,她不喜欢我派人监视她。”

如今辞盈身边有保护的人,谢怀瑾对自己说。

烛一说“是”,却没走。

谢怀瑾看了烛一一眼,,说:“你先下?去吧。”

烛一只能下?去。

书房的灯亮了一夜,青年没有做什么,只是抄写着佛经,一页一页,等到书桌上堆的全是,他?就将其一页一页燃了。

火光中,青年神态沉默,灰烬落在?雪衣上。

有那么一瞬间,谢怀瑾觉得火光燃起来也不错。

从很久以前开始,辞盈就不再需要他?了。

是他?一直需要辞盈。

甚至赖着辞盈,才能又活了几个春。

烧完之?后,他?将烛一唤进?来。

雪衣上有个燎洞,适才被火星染出来的,他?轻声道:“去拿一套干净的衣裳。”

烛一说“是”,然后又是重复的,烛一看着青年腿上的伤,眼眸垂下?。

等换好衣服后,谢怀瑾就让烛一出去了。

他?继续抄写着佛经,一室的灰烬中,唯有他?如尘雪一般。

只灰烬轻浮,飘啊飘,落上去,一室内干净的一点就有了杂污。

*

次日,从客栈醒来。

辞盈唤出暗卫,问昨日是否有人来寻她。

暗卫摇头?:“没有,跟着主?子?的那些人也不见了。”

辞盈怔了一下?,轻声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一觉醒来,辞盈其实没有很生气了,甚至更担心谢怀瑾的身体,但听见暗卫的话,辞盈咬牙了一瞬,她这些年学会的最有用的东西就是生气的时候不要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