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燕季喝完茶,就写?信告诉辞盈这?个好消息。

长安这?边,辞盈一边等着燕季的回?信,一边传信给泠霜让泠霜去寻漠北那边擅长治腿上的大夫,然后让泠月先去看望小碗,等她忙完了再同泠月一同去一次。

泠月高兴地应是,在街上买了许多给小碗和孩子的东西带过去,满满的一马车,辞盈看着,也添了些东西。

主仆相称,但这?些年下?来,她们更像是家人。

辞盈还曾听?见泠月哭着对小碗说:“日后他若是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们,我和姐姐为你做主,如若我们做不了主的,就去寻小姐。”

那时小碗忙捂住泠月嘴:“别胡说了姐姐,他对我挺好的。”

泠月带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出发,辞盈目送着泠月离开,回?去时看见糖葫芦就买了两串,回?到府,午睡完的谢怀瑾已经醒了,辞盈一边同青年讲述泠月和小碗的事情,一边说:“张嘴。”

青年张开嘴。

是冰糖葫芦。

咬破外面的糖衣,里面是酸涩的果肉,辞盈被酸的眉头都皱起来,看向面色温和的谢怀瑾,轻声问:“不算吗?”

“很甜。”

辞盈以为是一串甜一串酸,想了想咬上了谢怀瑾的冰糖葫芦,咬了一口下?来,虽然红色的糖衣很甜,但里面的果肉比她的这?一串还酸。

从前辞盈会觉得谢怀瑾在骗人,但这?一刻她第一想法是。

谢怀瑾,你还有?味觉吗?

她捧起他的脸,喝药太久了,青年的骨肉里面都浸着些药草的香味,淡淡的苦涩随着辞盈的话语涌出来,她轻声说:“谢怀瑾,你还能尝到味道吗?”

“可以。”谢怀瑾温声说。

他轻声道:“我知道果子很酸,但是辞盈买的,就很甜。”

听?着好像是情话,但辞盈却只想落泪,她抱住青年,将头放在青年瘦削的肩上,她双手将人环住,轻声说:“谢怀瑾,我害怕。”

她也在逐渐地变得坦诚。

青年安静了半晌,说他也怕。

辞盈原本很怕,心里面堆满说不出的慌乱,但被这?一句逗笑了,她的眼泪落入他苍白的脖颈,她小声道:“那我们一起怕。”

青年又说“好”。

谁又说一起畏惧死亡不是浪漫的事情呢?

谢怀瑾睁着眼,他的眼前明明只有?一片光影交杂的黑暗,却又好似前所?未有?的光明。他的手将辞盈抱得并不紧,只虚虚地握着,在这?一刻,眷恋写?满他的灵魂。

朱光带回?来的那个大夫一直到三日后辞盈才知道是一位女大夫,也就是当年徐太医口中的师妹,名叫徐云。

当年徐云医术精湛,却多为平民?百姓治病,常一月接一富贵人家的单子赚些银钱能帮穷苦百姓买药,在当地有?极好的名声。

后来那一次徐云原不想诊治,但对面将她绑去又用病患要挟她,她无奈却也尽力医治了但奈何那本就是一场权利斗争,有?人请徐云来却不想当时被徐云医治的人活下?来,而徐云又太不听?话,最后就演变成?了徐云医术不精徐“医死”人。

权贵们嘴上以此定徐云罪,却又不舍得她一身医术,便寻了一个死囚顶替她身份,再暗中将人囚起来为他们所?用,这?些年徐云一直在暗牢中,一次不服从便会换来鞭打,朱光查到蛛丝马迹去救人时徐云差点被折磨死了。

辞盈看着卷宗,见到了坐着轮椅来的徐云。

她面容清丽,看着年纪并不算大,这?些年受了很多苦身上很多伤气质却依旧带着医者的柔和,见到辞盈也先是问好,然后温声询问起病患的情况。

烛一比辞盈更了解一些,开口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