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传

第6章第六章 沉浮

裴慎玉梦见破国那天仇恪杀了他。

跪在地上俯首仰望他的男孩长大了，野蛮的种族灵魂都被钉上血性和暴戾，少年用凶残的招式击飞他手中的剑，然后裴慎玉死了。

坐在一个扁舟上，四周虚无缥缈雾纱笼罩，目光所及之处不过周身附近。能看到一片幻白，但感觉比身处极黑更让人不适。

裴慎玉曾在藏书阁闲情逸致时翻过一本书，书中内容晦涩难懂，讲天地之间，却又提到人死之后，阴魂会经过忘川河，寓为渡灵，而后如何裴慎玉无暇回忆，因为他正经历着。

仍然拥有生前的记忆，某个片段还意外的清晰，他不知何时船到桥头，也不愿再忆往昔。

死于外敌之手，以剑刎之。

这样的死法裴慎玉甚至是知足的，痛快的连同养育他的国家一并消逝在那一天，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么多肮脏的事了。

阴冷的寒意是忽然窜到全身的，他清晰的感到类似灵魂离体的一瞬间心脏像被人揪了下，随后魂魄重回身体里，失而复得并没有多好受。

于是惊恐的发现，他并不是真正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