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性情捉摸不透,笑起来比不笑更骇人,几年时间的打磨直接掀翻正轨。

仇恪面无表情,空气都在僵持,气压低迫的他们纷纷扯下衣领顺顺不畅的呼吸。

将军被人推搡了下胳膊。

和仇彦耳语时,听他煞有介事的提过这个弟弟。

仇恪是野蛮生长的,他的战场往往伴随着暴虐和厮杀,生吞活剥是野兽才会用的方式。

强者的气场压迫向来都是克制,三十而立的将军有时也会不舒服仇恪的阴沉,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殿下却有过人的心机和城府。

不会忘记攻城那天,仇恪看向城门上那个男人,他在颤栗,是兴奋的,是占有的,盯上猎物后的掌控。

眼神已经不似常人,理智全无。

臣民的话无疑是试探,谁人不知仇恪金屋藏娇,养了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可惜美人是个男子,不会生有子嗣。

郡主长途跋涉几日后便到,将军本意无需多此一举,殿下眼睛就差长在裴慎玉身上,先不说看不看得到郡主,怕是今日所议之事,他都没听大半。

可仇恪这时却扫过众人,风轻云淡的说了句,“好啊。”

将军皱眉,心里感到隐隐的不安。

万物都在雨季来临后焕发生机,湛蓝如洗的晴空万里下,是广阔无垠的辽原。

裴慎玉歇了足足有半月之久,他时常慵懒的坐在午后的阳光下,炙热的光线照在他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

像笼中的金丝雀,安静的仰望天空。

仇恪牵出那匹黑的浑身油亮的骏马,将缰绳交付于裴慎玉。

“骊的速度很快,我会一直看着,它不会伤害到你的。”

裴慎玉翻身上马,姿态优雅而凌厉,行云流水间干净利落。

烈马不会轻易被陌生人驯服,可它只是哼哧几声甩甩头,而后贴服的扒了扒蹄子。

也许是这头畜牲嗅到了他身上仇恪的味道。

裴慎玉一扯缰绳,马蹄高抬发出嘶鸣,烈日下急驰飞跃。

“报”

侍卫持刀单膝下跪,“殿下,戎国的郡主已到。”

仇恪看了眼渐远的背影,扬起的嘴角刻薄的垂下,“与我说做什么?”

殿下一副被打扰的不快,侍卫急忙解释道,“郡主……是直接赶到这。”

阴霾上脸,仇恪曲起手指抵在唇下,一声被拉长哨令刺破长空,黑马听到响声,立马调转头。

仇恪要带着裴慎玉一起离开这个扰人清梦的地方,他甚至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裴慎玉。

明明就差一点……裴慎玉就可以永远的离开,可惜这该死的畜牲被驯出了奴性。

正想要跳马,它竟意有察觉原地颠婆,裴慎玉重新摔回去,还没求稳,仇恪吹哨了。

他骑着马赶回去时,空荡的地儿突然站了黑鸦鸦一群人。

有些人生来就该被供奉。

鲜衣怒马少年郎,风度翩翩画中人。

骏马上的裴慎玉清冷的眸中因热意浸染,似有璀璨星辰闪耀。

正睥睨着俯视所有人,黑马恰到好处的甩出一声冷哼。

戛然而止。

郡主抬头仰望逆光之下的少年,一时之间竟忘了恪守世家的礼仪。

少女的心思难以掩藏,而另一边,仇恪望向她的眼神犹如看待死物。

【作家想說的話:】

狗狗想结婚了

正传

第17章第十六章 野外

裴慎玉略有些眼熟面前这位立竖领交襟穿着明艳的女子,但他的国家极少与戎国有往来,许是记忆错乱脸盲弄混罢了。

这些日的阳光虽明媚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