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纯稚的眼神看他。

阮祎连呼吸都屏住了。狭小的空间里那么安静,落针可闻。

那眼神仿佛在倏忽间变味儿了,黏稠地裹着灼热的渴望。

贺品安突然有些后悔。他不该在那晚碰他。

他想到,也许是他让这个男孩儿第一次尝到红苹果。

这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并不能算是一桩好事。

捏着小棍,笨拙地暗示性地伸出舌头,舔在圆滚滚的糖果上,舌尖在转圈。

涎液也顺着粉嫩的舌头滴落,滑过糖果,滑过小棍,流在手指上。

那么直白地告诉他,他想念他、迷恋他。

“下午一点,叔叔。”他咬着嘴唇,小声道。

贺品安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阮祎重新含住棒棒糖,腮帮子被顶得鼓囊囊的。

他吸了吸鼻子,眼神瞟到一边去,耳朵红得像发高烧。

“你说过的,如果是在下午一点见面……你就会、就会搞我。”

声音愈发低下去,小得像蚊子叫。

成年人惯会讲场面话,只有小孩儿才会把一句无意的承诺当真。

?管理qq 2477068021/ 整理制作?2022/07/01 23:51:44

11

11

小小的隔间里,恰好能站下两个男人。

不能动,因为一旦动起来就会很挤。

阮祎张不开手,他是落入圈套的猎物,被男人拢在身下。

脊背贴着书包,书包紧贴着门板,硌得他不舒服。

他的糖还没有吃完,就被贺品安拉进了隔间,贺品安拽着他的手,摸到湿腻腻的一片,他于是抢过了他的小棍,把棒棒糖扔进了垃圾筒里

贺品安摘掉了阮祎的帽子,把它挂在挂钩上,像进家门时把外衣挂在衣帽架上,这动作难免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错觉。

他把阮祎湿透的刘海掀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那张脸生得真是漂亮。

贺品安没问他是怎么来的,好像他只要知道阮祎是为他而来的就可以。

用不着做太过分的事儿,浅尝辄止就可以。

阮祎闻到了贺品安身上的烟草香,浅浅淡淡的,好像催情剂。他用力地嗅了嗅,忍不住抓紧了书包背带。使不上力,他的心跳得好快。真奇怪,他分明是讨厌别人抽烟的。

贺品安许久不对他做出什么动作,一切仿佛又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了。阮祎有点紧张,扬起脸,偷偷地看了贺品安一眼。

看到男人的眼尾泛红,眯起眼打量他,那目光像要把他烧穿了。他一下子变成了一张薄纸,洁白的、脆弱的。他根本不敢和贺品安对视。

微醺的面色,阮祎低下头回想着。贺品安压低身子,朝他脸上呼气:“抬头,让我看看。”低哑的嗓音很性感,钩子一样勾住了他的心神。

酒味儿,浓郁的,辛辣的,阮祎闻到了。

原来贺品安真的喝了酒。

阮祎心里有些沮丧。他想,总不能贺品安每次对他下手,都是受酒精驱使吧?

显得他很没有魅力似的。

他太年轻了,他甚至还不到二十岁。

十七八,最容易对自我出现错判的年纪。

他不知道这世上实际是没有“酒后乱性”这一说的,也就无从得知贺品安的狡猾。

眼神,动作,乃至拂过面颊与睫毛的鼻息。

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想要蒙骗他简直易如反掌。

阮祎听他的话,抬起头来,一副兴奋得要流泪的样子,也可能在害怕,眼泪缓缓地无声地攒聚着。

贺品安拉起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