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纯稚的眼神看他。
阮祎连呼吸都屏住了。狭小的空间里那么安静,落针可闻。
那眼神仿佛在倏忽间变味儿了,黏稠地裹着灼热的渴望。
贺品安突然有些后悔。他不该在那晚碰他。
他想到,也许是他让这个男孩儿第一次尝到红苹果。
这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并不能算是一桩好事。
捏着小棍,笨拙地暗示性地伸出舌头,舔在圆滚滚的糖果上,舌尖在转圈。
涎液也顺着粉嫩的舌头滴落,滑过糖果,滑过小棍,流在手指上。
那么直白地告诉他,他想念他、迷恋他。
“下午一点,叔叔。”他咬着嘴唇,小声道。
贺品安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阮祎重新含住棒棒糖,腮帮子被顶得鼓囊囊的。
他吸了吸鼻子,眼神瞟到一边去,耳朵红得像发高烧。
“你说过的,如果是在下午一点见面……你就会、就会搞我。”
声音愈发低下去,小得像蚊子叫。
成年人惯会讲场面话,只有小孩儿才会把一句无意的承诺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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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隔间里,恰好能站下两个男人。
不能动,因为一旦动起来就会很挤。
阮祎张不开手,他是落入圈套的猎物,被男人拢在身下。
脊背贴着书包,书包紧贴着门板,硌得他不舒服。
他的糖还没有吃完,就被贺品安拉进了隔间,贺品安拽着他的手,摸到湿腻腻的一片,他于是抢过了他的小棍,把棒棒糖扔进了垃圾筒里
贺品安摘掉了阮祎的帽子,把它挂在挂钩上,像进家门时把外衣挂在衣帽架上,这动作难免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错觉。
他把阮祎湿透的刘海掀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那张脸生得真是漂亮。
贺品安没问他是怎么来的,好像他只要知道阮祎是为他而来的就可以。
用不着做太过分的事儿,浅尝辄止就可以。
阮祎闻到了贺品安身上的烟草香,浅浅淡淡的,好像催情剂。他用力地嗅了嗅,忍不住抓紧了书包背带。使不上力,他的心跳得好快。真奇怪,他分明是讨厌别人抽烟的。
贺品安许久不对他做出什么动作,一切仿佛又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了。阮祎有点紧张,扬起脸,偷偷地看了贺品安一眼。
看到男人的眼尾泛红,眯起眼打量他,那目光像要把他烧穿了。他一下子变成了一张薄纸,洁白的、脆弱的。他根本不敢和贺品安对视。
微醺的面色,阮祎低下头回想着。贺品安压低身子,朝他脸上呼气:“抬头,让我看看。”低哑的嗓音很性感,钩子一样勾住了他的心神。
酒味儿,浓郁的,辛辣的,阮祎闻到了。
原来贺品安真的喝了酒。
阮祎心里有些沮丧。他想,总不能贺品安每次对他下手,都是受酒精驱使吧?
显得他很没有魅力似的。
他太年轻了,他甚至还不到二十岁。
十七八,最容易对自我出现错判的年纪。
他不知道这世上实际是没有“酒后乱性”这一说的,也就无从得知贺品安的狡猾。
眼神,动作,乃至拂过面颊与睫毛的鼻息。
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想要蒙骗他简直易如反掌。
阮祎听他的话,抬起头来,一副兴奋得要流泪的样子,也可能在害怕,眼泪缓缓地无声地攒聚着。
贺品安拉起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