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拿着就拿着,不够再来找我,知道吗?”

“好,知道了,妈妈。”

“要是……那什么,你要是不乐意,你要跟他讲。”

他反应一下,才晓得阮恕指的是什么事。

“欸我知道。”

“你不要不耐烦。如果还发生之前那种事,你看我还会不会这么好说话吧!我非要送那老混蛋去里面蹲几天,走着瞧就是了!”

“好,好。”他去牵阮恕的手,他想起许多年来,他与母亲相伴,他释放过的爱与恨,所有复杂的情绪,在这一刻使他羞赧,甚至使他有些不敢直视她,他拉住阮恕的手指说,“我现在每天都很开心,妈妈,我希望你也能开心。”

贺品安陪阮祎去看电影。贺岁档。放眼望去,影厅里满是攒动的人头。

合家欢的片子,阮祎挑的,耳边尽是欢声笑语,昏暗里,贺品安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等醒来时,阮祎已经在生闷气。

贺品安带他去吃他喜欢的茶餐厅,等号等了一个多小时。

阮祎也不玩手机,只是戴着耳机听歌,换旁人这样,贺品安早就发火了,偏偏那小孩只戴一边耳机,把另边耳朵留给他,好像在等他讲话。

“饿了没有?要不要喝奶茶?”

“不饿,不喝。”

“听什么呢?”

“问来干嘛?反正你也不喜欢听。”他用着赌气的口吻,嗓音却低下去,带着许多沮丧。

贺品安于是不问了,招呼不打一声,拿起另一只耳机塞进自个儿耳朵里。

没有声音,阮祎什么也没听。

贺品安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他搬着板凳,坐得离阮祎更近些。隔着厚实的冬衣,他们大腿贴着大腿。

双手交叠着,平日的游刃有余全没了,他半晌找不着一句能传情达意的话,寻摸一圈,总算拉来只替罪羊。

他说:“怪那破影院暖气开得太大!”

阮祎于是瞥他一眼,原本还想装一装冷脸的样子,别开眼时,却已忍不住笑了。

“我以为你烦我了,你后悔了。我们这么多天没见,你一见我就打瞌睡。”

“哎哟,你这小脑瓜真能想。”

贺品安听他低着嗓子抱怨,心下什么别扭也没了,也不管还在外面,大大方方地把人揽过来,摸了摸头。

等进了餐厅,阮祎点了一桌子喜欢吃的菜,转头又把这茬儿给忘了。

吃饱喝足了,贺品安想带着阮祎四处走走,这回却轮到阮祎犯困了,两只手耍赖似的挂住男人的胳膊,贺品安只好将他带上了车。

他把车开入地库时,手机正巧进了个电话。丁谢东打来的,阮祎看到名字,一愣,好像不知该作何反应,忙将脸别开了。

任由那振动响了几声,贺品安停好车才按下接通,他先下了车,又绕到副驾那边为阮祎开门。他做着这些,口中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那边。

这通电话并没有持续太久,恰是二人从地库到家门口的时间。

阮祎一直拉着他的手,安安静静的。进了门,贺品安习惯性地解腕表,摘戒指。

戒指摘到一半,正卡在中指指节上,阮祎便抬起手拦住他,说:“不要摘嘛。”

贺品安一怔,看他垂下眼,睫毛忽闪,他耐着性子同他解释:“等会儿碰着你,不舒服。”

做什么要碰着?怎么碰会叫他不舒服?

阮祎还觉得不好意思,却不愿再与叔叔兜圈子。

想了什么,便做什么。

他踮起脚,用嘴唇碰了下贺品安的嘴唇,感到些许费力,他揪住他的领子,贺品安于是朝他倾身。阮祎的肺活量有限,总是吻着吻着就要躲一下,拿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