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木桶塞进他怀里:“捡牛粪会不会?捡满这一桶,才准你亲我!”
宋道初抱着桶:“……”
*
云鼎集团的董事长凄凄惨惨地去捡牛粪了。
村里那几个看水表的孩子又跑过来,到田埂间看着他捡牛粪。大衣都脱了,只穿一件黑色的羊毛衫,往硬结的牛粪上下铲子的时候小臂用力,肌肉绷起,险些把土都翻了,每铲出一大块,孩子们都齐齐欢呼鼓掌。只可惜陈未识并不在一旁看着。
七八百亩的玫瑰田都修得齐整,沟垄纵横分明,宋道初提着木桶往荒草丛里寻找牛粪,可大过年的,牛粪着实不多,他只有越走越偏僻,直到上了一处有坡度的斜丘,再回头时,便看见成片的田野和大棚,更远处是一色的天空与河流。
这就是陈未识工作的地方了。
也许陈未识合该在这种地方生长。
但低头再看那木桶,原来自己铲了一大上午,自以为尽心尽力勤劳艰苦,却才填满了三分之二。想到陈未识说的捡满这一桶才给亲嘴,宋道初又惆怅了。趁着四野无人,他放下木桶,开始往裤兜里掏烟。
“哎哎”一个声音蓦地冒出来,“不准抽烟!”
宋道初拿下嘴边的烟头,意外地向下望,原来是陈未识,正在这小斜坡底下拼命地蹦着高,一脸凶神恶煞。
“不准抽烟!”
宋道初笑了,将香烟收起。陈未识来了,那他自然不抽。探身到山坡边缘,双手将陈未识抱了上来。
陈未识老实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双脚便在斜坡上晃荡,太阳光从他腿缝间晃悠悠地行过。
“不生气了?”宋道初也随他坐了下来,颇带几分希冀地将那木桶抱到陈未识面前,“你瞧,好大一桶呢。”
陈未识低头瞅一眼牛粪,又掀眼皮瞅一眼宋道初,而后宽宏大量地哼出一声,将木桶挪到了一旁。
宋道初眼睛亮了,等着他兑现承诺,他却说:“你脏,现在亲不得。”
宋道初怔了怔,便即温和地道:“嗯,是。”
陈未识却凑上来,“真不亲啊?”
这给宋道初整懵住了。“你说我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