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虎口竟被她咬出了血。
“疯女人!灾星!婊子!”李卓破口大骂,一边扼制她的挣扎一边去掏她口袋里的手机,陈秀云抬起膝盖猛顶他裆部,他一下子痛得退开,却在这时,陈秀云身后又冒出两个男人,粗壮的手臂钳住了她的脖颈,她却还跳着大喊:“小张,久丰,鲜花基地”
“他妈的,给老子打晕她!”李卓径自怒喝,一边狠狠地按下了挂断。
那两个男人是李卓花了钱请来的“专业”绑匪,当即挥起拳头,陈秀云终于在尖叫中晕了过去。但她的手机却开始不断震动,嗡嗡嗡,嗡嗡嗡,李卓听得心烦,正要关机,但心头一动,还是先找到了陈未识的号码,拨出两下,再发送了一条信息。
“你还要不要你妈的命了?久丰物流仓库,带两百万,否则撕票!”
最后还打了个感叹号,他才感觉自己心情稍微平复一些,看向旁边昏迷的陈秀云,咬着牙哼了一声。
大约十五分钟后,他竟然收到了回复,来自另一个陌生号码。
“不准动她,我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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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多数库房都在迎接进货卸货的大车,一台不起眼的白色皮卡也随着开了进来。
宋道初穿着一身土不拉几的工装皮衣,打开车门,长腿支在外面,却在驾驶座上先抽了一口烟。旁边的孟勤给他指路:“就是那家鲜花库房。李卓一早过来,似乎是要跟老板谈生意。”
那是一家半地下式的鲜花库房,大卷闸门开了一半,露出里头黑漆漆的向下的台阶。旁边还有几扇小窗露在大街上,但沾了太多灰土,看不清晰里面的情形。
宋道初一言不发,从驾驶座边随手拿起支票夹,就起身跳下了车。孟勤甚至来不及劝阻,就看见他的手背到身后,在皮衣里插了一把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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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卓?”宋道初走入库房,拿支票夹在卷闸门上敲了敲,开门见山地说,“我是宋道初,我帮小识送钱来了。”
然而他的声音震荡在鲜花丛中,却没有得到回应。库内冷风机的功率似乎又调高了一档,呼啦啦地从头顶吹过,宋道初往下走了几步,便听见里头的小门里传出男人低沉的咒骂声。
他的手放在身后的枪柄上,一步步往前走,一边口吻懒散地说:“但是时间太赶啦,我一着急就没带现金,带了支票,你不会怪吧?”
他站到了那扇门后。那门上有小窗,似乎有人从中往外窥探了一眼,他往侧旁一躲,径自向那锁孔开了一枪。
“砰!”震天价响,小门轰然而开,里头的人没料到他竟带了枪,一时被吓住,宋道初一个箭步窜进去,先看见了墙角猛然惊醒的陈秀云。
陈秀云的外套打成了结,手足都被反绑,嘴上也贴了胶带,呜呜地怒叫。她起身就要往宋道初的方向扑,却突然被一个高个子男人从后面扣住了脖颈。“唰”地一声,他亮出了一把匕首,刀锋正贴在陈秀云颈项下最脆弱的地方。
“后退!”那绑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嘶声,“枪,放下。”
宋道初举起了双手,一步,又一步,后退到近门的墙角。拇指套着扳机把手枪在空中转了个圈,便见那绑匪的眼神也随着那手枪紧张地转了个圈。宋道初笑笑:“李卓呢?他不来的话,我怎么给钱?”
“少废话!枪,放下!”绑匪冷道,匕首毫不犹豫地往陈秀云脖颈再欺近半分,立刻在陈秀云脖颈上划出了一道血口。
宋道初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你应该知道杀人要偿命吧?”他把手枪的枪口向下,慢慢地平移到自己胸膛以下的位置,一条腿向后,似乎要弯下腰去。
陈秀云的目光却望向了房门,露出惊慌,“小宋!”她的嘴唇颤动,声音如气流,“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