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抽出来已经显得欲盖弥彰了。

我别扭的跟着苏瑾慧往家走。

我们的家还是维持着五年前我离开的时的原样。

那时我抱着此生不见的想法离开。

看着一起生活了半年的家，我一时也有些百感交集。

离开的时候，我以为苏瑾慧和自己都再也不会回来，可现在两人站在家门口。

“进去吧，我做工作交接的时候在这里住了两晚，房子打扫干净了。”

苏瑾慧抱着孩子，率先推开门，示意我跟她进来。

风吹动阳台的窗帘，像舞动的裙摆。

天色已经大亮，苏瑾慧将孩子放进卧室对我说。

“你折腾一晚上，和小茂一块睡一会儿吧。”

我下意识回问：“那你呢？”

苏瑾慧指了指沙发。

“不用管我，我出任务随便惯了，沙发上凑合一下就行。”

我没有看她，状似不经意道。

“小茂不占地方，床够大，就在房间睡吧。”

听到我的话，苏瑾慧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在村里住的那些天，她和我都是分开睡的。

她咧嘴笑：“还是有丈夫好，会疼人。”

我瞧着三十多岁仍然有些幼稚的女人，嘴角挂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

苏瑾慧去将窗帘拉上。

整个房间陷入昏暗当中。

江柏茂睡在中间，又软又热的靠着苏瑾慧的手臂，让她一动不敢动。

感觉到喷在身上潮乎乎的呼吸，转头看见江景尧闭眼躺着，一颗心顿时软了。

她想，大概这辈子都没有哪一刻的幸福感能比得上此时。

窗帘缝隙透过的微光，叫房间不至于太暗，枕边人温柔沉静的呼吸让她无比心安。

可是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床上就剩我一个人。

第25章

房门虚掩着，没有关紧。

我能听到从客厅里传来母子两人压低了声音的谈话。

“我已经能用弹弓打下来树上的树叶了，将来我长大了，要跟你一样当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

江柏茂的语气有些骄傲。

“是吗？”苏瑾慧的声音含着笑意，配合的夸赞他。

“将来小茂怕是要成为咱们军区下一任神枪手啊。”

我坐在房间，透过虚掩的门缝，看见江柏茂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苏瑾慧，追问道。

“这一任的神枪手是你吗？”

苏瑾慧失笑，她是陕南军区的兵王，如今军区内许多记录都是她创造的。

她伸手揉了揉江柏茂的头：“是，所以小茂要多吃饭，将来打败阿妈。”

江柏茂却摇摇头，眼底闪着光。

“不，我要接过阿妈的枪，和阿妈一起保护这片土地！”

外面的交谈还在继续。

我坐在房间，迎着外面的交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拉扯着江柏茂从怀里抱着的一小团。

抱的时候都生怕用大了力弄疼他，到后来长成乖乖巧巧，听话懂事又有点胆小腼腆的小孩。

可我从来不知道，看着有点胆小的江柏茂心中，装着的是保家卫国的梦想。

也在开始怀疑，自己这些年是否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我推开门走出去，一大一小两个人一起转头看向我。

江柏茂忙跑过来抱着我的腿撒娇。

“爸爸，我都好全了，让你担心了。”

顿时，我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重重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