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听到成啸钧抽着气，调笑似的开口。

“差一点小茂以后就没有弟弟妹妹了。”

我被成啸钧此时还混不吝的开玩笑的模样弄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半晌才有些别扭的问。

“伤到了没有？要不去医院看看？”

成啸钧声音都拔高了。

“我不去！我没事，今天要是去了，第二天你就收拾收拾东西跟你男人戍边去吧，陕南军区算是待不下去了。”

“到时候都不知道得给我传成什么样。”

我看着熟悉的死要面子的成啸钧又回来了，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还不等我说什么，成啸钧见我沉默，又接过话头。

“刚刚的话没有想让你给小茂生弟弟妹妹的意思。”

听到成啸钧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转过身看着成啸钧问到。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成啸钧没有松开我，手依旧搭在我的腰上。

“二叔都跟我说了，当初你一个人怀着小茂吃了那么多苦，一个人去医院被告知身体原因，必须一个人承担起一条生命的责任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成啸钧的声音压抑着起伏。

搭在我腰间的手上凸起的青筋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吐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被折磨的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十个小时，差点没下来手术台时的你，有恨过我吗？”

他的手不断收紧，在克制着颤抖。

声音里的心疼是满到快要溢出来的。

我还没有回答，成啸钧又说。

“你该恨我的，素华，我也恨我自己。”

听着成啸钧剖白一样的道歉。

第27章

我忽然就释然了。

我拿前两世不幸的婚姻，来惩罚这辈子的自己，意欲何为呢？

两段不幸的婚姻，错的从来都不是我。

我不应该在不幸中失去从头再来的勇气。

不应该把自己的幸福推远，更不应该因为别扭让余柏茂在没有父亲的爱中胆小怯懦的长大。

成啸钧的头抵在我的背。

我感觉到一片湿濡、炙热的温度透过我的后背灼伤我的心。

成啸钧在颤抖，也在落泪。

我叹了口气，跪在床上转过身，回抱住成啸钧，将他抱在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

“啸钧，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向前看，也向前走吧。”

我想我原谅成啸钧，也放过自己了。

听到我的话，成啸钧一口咬在我的肩上。

肩上的刺痛叫我清醒。

我感觉得到成啸钧的隐忍又克制，却又想留下烙印的迫切。

“咱好好过。”

这一晚，我们两人相拥而眠。

成啸钧血脉偾张，肌肉紧实又炙热的小臂，圈着我韧软的身体，时隔五年，两人就像不曾有过龃龉。

凌晨，一道急促的铃声划破夜空的寂静。

成啸钧惊醒后，伸手捂住余素华的耳朵，怕吵醒她。

随后轻手轻脚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他刚拉开卧室房门，我似有所感的惊醒。

“啸钧！”

听到我的声音，成啸钧坐回床边。

俯身抱着我，一下下拍着我的背安抚我，声音很轻。

“我在，刚刚吹了集合的哨声，我先去集合，忙完就回来，你继续睡吧，没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