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觐母亲所在的村子离军营不远,村民们朴实,便隔三岔五送去些吃食犒劳战士,一来二去,两个人便生了爱慕。
裴觐母亲有孕后,待在军营多有不便。可裴将军战事未了,便给家中写了信,希望大夫人能看在孩子的分上,善待其母。可大夫人并未答应。
管家说,裴将军与夫人是因爱结亲,裴将军常年在外,夫人日日提心吊胆,为此吃斋念佛多年祈求将军平安。
却不想,她心心念念盼着安好的男人早就在外另有佳人相伴。
接到来信后,大夫人怒极攻心,当场吐血昏死过去,之后便缠绵病榻。
裴觐母亲来府后与大夫人相处得也不融洽,二人都将裴将军当作真爱,自是难以相融,又同住一个屋檐下,两个人都不痛快。
一个身子骨越来越差,一个时不时惊胎日渐消瘦。
大夫人往战场上去的信也是字字诛心,质问裴将军为何背信弃义,对裴觐母亲的情况只字不提。
先出事的是裴觐母亲,生产那日,大夫人身子不适,因此未及时周全地为其安排生产事宜。
又不巧,赶上裴觐母亲大出血,孩子生下来,其母也断了气。
得知裴觐母亲死在产床,大夫人又急得吐了血。
她虽然恨裴将军对她不忠,却也不曾想过要害裴觐母亲性命,因此身子越发差了。
因着此事,裴将军与大夫人嫌隙渐深,那点愧疚随着裴觐母亲的死荡然无存,夫妻二人俨然形同陌路。
幼时的裴觐亏了裴远照顾。裴远年纪虽小,人却善良温和,他将裴觐视为亲弟,从不敢有丝毫苛待。
管家说,幼时的裴觐最爱的便是这个哥哥。
几年过后,大夫人死在病床上,得了消息的裴将军在战场上失了神,也丢了命。
之后两兄弟相依为命多年,直到裴远奔赴战场,家中有个家丁喝多了酒,在裴觐面前说了他母亲的事,两兄弟的感情终不复从前。
听管家说完,我叹息一声。
又想起方才裴觐说的话。
「原本它们好好的,非得强行加入一个,最后一个也活不下去。」
这话听来,也不像是怨恨大夫人。
我去找了渔网,走到池子边。
裴觐扔的石头虽大,却并未砸到那只锦鲤。我费了好大的力气将其捞上来,放进水桶,提着桶往河边走去。
13
将鱼放进河里,我又去了膳品楼。
裴觐同几位小公子在楼上饮酒,我在楼下等了一个时辰。
天黑得亮起了星星,裴觐才被魏书禾扶着从楼上走出。
我走过去想接住裴觐,魏书禾拧着眉头看我。
「你做什么?」
「自然是接他回去。」
魏书禾搀着醉醺醺的裴觐后退。
「不用你,我自己送他回去。」
我歪头四周看了看,虽入了夜,街上行人却不少。
「魏姑娘与二公子并无姻亲,如此抛头露面,对姑娘名声不好,还是我来吧。」
魏书禾咬着唇看我,眼底有些敌意。
我又劝她:「姑娘大可放心,我只是受大公子委托照顾二公子,并无其他想法。」
魏书禾终是点点头。
夜里凉风习习,河水被风吹得哗啦啦响,河风很凉爽,我搀着裴觐一步步往回走去。
半道上,裴觐醒了,睁眼看到我,挣扎着便要甩开我。
「苏在在,你还真是无孔不入,你想干什么,趁着小爷喝酒,你想霸王硬上弓不成!
「小爷告诉你,小爷对你毫无想法,小爷将来要娶的女人,定是绥州城最好的女人,绝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