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原本新盖起来没几年的大房子也卖了,一大家子住在破破旧旧的老房子里,东屋放个屁,西屋都能听见。
不过好歹,孩子算是勉强给调理过来了,就是这之后得一直好吃好喝养着,还得有个人专心照顾着,到后来,齐家老二齐耀都二十了,在村里还是说不上媳妇,没少被乡里人的说闲话。
本来要说光是穷,也不至于说不上媳妇,可这乡里乡亲的住得近又往来频繁,都是知根知底的,谁都知道那老齐家有个齐大宝,是个烧钱的主儿,而且齐耀又是个当兵的,常年不在家,嫁过去不光得受穷过苦日子,还得守活寡,好人家谁也不愿意把姑娘嫁过去。
倒是也有那愿意的,可相看了几个本村的邻村的,一打听,不是风评不好,就是身体有毛病的,最终也是没成。
对于原主,老齐家还是很满意的,城里人还有文化,性格内向点也好,老实本分不容易出问题,身子骨单薄也没啥,反正也不用他干活,至于孩子,家里有个齐大宝已经是全家的重心了,其他的也不强求了。
这事儿原主娘家,本来是不同意的,可禁不住原主一门心思的想嫁,说是回城的日子见不着头,再这么下去自己就要死在这了,家里人害怕他真有个好歹,也就勉强应了。
一来二去,事儿就这么成了。
结婚当天,齐耀下午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吃完饭送走客人,晚上把新媳妇给睡了,第二天天还没亮人又回部队了,这一走就是一年多没回来。
两人从头到尾就只有这么一炮之缘。
当兵的糙汉子,手劲儿没个轻重,原主又软弱隐忍不敢吱声,都是新手上路,这新婚之夜,他光想想都觉着疼,难怪原主这记忆里对齐耀除了害怕就是恐惧,还真是……啧啧。
估计那个叫齐耀的,也没爽着。
嗯,八成是。
陆谦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捂了捂凉冰冰的脸和鼻子,又搓了几把。
其实说起来,原主挺幸运的,在这里双性人不会受到歧视,是虽然少却合理的存在,有疼爱他的父母兄弟,即便是迫不得已结了婚,婆家人对他也是没的说,活不用干,有点什么好吃的除了齐大宝就是紧着他,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
丈夫糙了点吧,可也见不着啊,这不挺好的么。
怎么就非得作,不好好过日子呢。
翻了个身,再次把自己裹好,陆谦在心里默默吐槽。
当时结婚的时候,原主十七,在这磋磨了大半年,到了老齐家,可算是过了一段消停日子,虽然吃喝不算好,但也能吃的饱,而且不用干重活,渐渐地还长了点肉,人看上去也不那么阴郁了,偶尔笑一下,白白净净的还挺招人。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结婚一年多,齐耀一直也没回来过,偶尔寄回来一封信带点票子,或者邮点钱,都是些只言片语。
相安无事。
就在两人结婚一年多的时候,也就是今年秋天,乡里又来了几个知情。
这其中有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叫贾正,听说家里有人是当官的,条件很不错,人看着也挺精神,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来了没多久,就跟村里面很多大姑娘小媳妇的打得火热。